“不用。”乔柯拒绝。
盛夏目送乔柯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她想告诉乔柯,明天她要去C市,搅和贺杰溢与段小姐的婚礼,想问乔柯要不要去C市,考虑到乔柯怀孕七个月,她也不敢带乔柯去C市,别到时候报复一时爽,万一动了胎气,或是发生什么意外,她就是罪人,追悔莫及。
文以彤回来,见盛夏独自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发呆,文以彤来到她身边坐下。
盛夏看了一眼文以彤,不恨了,也不怨了,却做不到母女情深的相亲相爱。
气氛很尴尬,也有些压抑。
想要修复她们之间的关系,一方要厚着脸皮主动靠近,盛夏对文以彤很冷淡,别说主动接近她,不排斥她的靠近,她就谢天谢地。
“盛夏。”文以彤开口。
“嗯。”盛夏冷淡的嗯了一声。
文以彤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没话找话。“女婿呢?”
女婿?盛夏嘴角一抽,叫得顺口又亲切,故意赌气。“不知道,估计出去觅寻真爱了。”
文以彤一愣,不敢置信地眨着美眸,不是震惊盛夏说的话,而是惊讶盛夏说话的语气。
“盛夏。”因太过激动,文以彤的声音微颤。
盛夏垂眸,内心里挣扎了许久,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有些僵硬,有些含糊不清。“妈。”
文以彤呆若木鸡,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都怀疑起自己的听力,盛夏虽然叫得含糊不清,可她还是听清楚了,自从她离开后,就没听到盛夏叫她一声妈。
盛夏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真是疯了,她都强迫自己迈出第一步了,人家还不领情。
“不喜欢我这样叫您就算了,以后不叫了。”她接受不了,盛夏自己也不习惯。
“别。”文以彤急切的开口,抓住盛夏的手,鼻子酸痛,眼眶里闪烁着泪花。“盛夏,妈妈喜欢,妈妈是太高兴,太兴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没应声。”
盛夏心情复杂的看着激动的文以彤,她的手很柔软,很温和,跟颜楚握住她手时的感觉不同,颜楚握住她的感觉,是力量,是爱情,文以彤握住她的感觉,是温暖,是亲情。
原来,这就是被妈妈疼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很暖和,很容易让人贪婪的想要沦陷。
“妈。”盛夏又试着叫了一声,第一声别扭又僵硬,第二声冲破了枷锁。
“哎。”文以彤立刻应声,泪水如倒塌的堤坝,止不住的流淌着。
文以彤再也不隐忍了,再也不克制了,激动的抱住盛夏,泣不成声。
她等盛夏叫一声妈,等得太久了。
“盛夏,对不起,对不起。”文以彤抱着她,懊悔又自责。“我错了,当年,我该自私的带走你,不该顾及那么多,不该考虑那么多,即便是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也不该将你留下,用你来报答盛家给予我的恩情。”
盛夏没挣扎,任由文以彤抱住她,看着忏悔道歉的文以彤,目光里有着软化,彻底释怀了,没有迟疑,抱住文以彤,脸埋进文以彤的脖颈,闷声开口。“我接受您的对不起。”
文以彤愣住了,停止哭泣,放开盛夏,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声音颤抖。“你……原谅妈妈了?”
盛夏也放开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文以彤,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优雅,有些狼狈,有些令人心疼。“嗯,我原谅您了?”
“盛夏。”文以彤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激动地握住盛夏的手。
楼上,看着和好的母女,叶博宇红着眼眶,露出欣慰的笑容。
移开目光,叶博宇看向站在一旁的颜楚,他心里很清楚,盛夏会原谅爱妻,身为女婿的颜楚功不可没。
叶博宇抬手,拍了拍颜楚的肩,说道:“当年,她将盛夏接到叶家,盛夏怨恨她,总是跟她争吵,唱反调,起初,她还有耐心哄着,耐心教导,渐渐地她的耐心,在盛夏冷淡倔强的态度下,总是做出一些出其不意的疯狂事被磨灭了,她也强势对盛夏,遇强则强,盛夏的反抗愈加激烈,她也倔强的不肯服软。”
想用强势让盛夏屈服,事实证明,她错了,她们母女关系愈加恶劣,几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难以修复。
叶博宇又说道:“我跟她谈了很多次,在盛夏的事情上,我们有分歧,谈一次争吵一次,怕影响夫妻感情,更害怕盛夏为了与她对抗,做出让我们追悔莫及的疯狂事。”
颜楚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叶博宇的话,以盛夏的脾气,自毁一千,也要灭你八百,没有她做不出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
叶博宇说道:“她妥协了,放手了,盛夏拒绝我们的安排,执意要去C市读大学,还是殡葬专业,她不再反对,由着盛夏自毁前途,却也发出狠话,不再给予一分钱,任其在C市自生自灭,大学毕业前,她去C市找盛夏,想利用盛夏的奶奶逼她回叶家,结果弄巧成拙,盛夏宁愿相亲草率领结婚证,也不愿意妥协回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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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依旧保持缄默,叶博宇告诉他这些,其目的他懂,承诺在书房已经说了。
叶博宇迈步下楼,颜楚跟在他身后。
“老婆,盛夏。”叶博宇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