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裴肃他处心积虑20年就是为了今天!”陆淮年手被自已捏的闷响,“亏我多年来一直敬重他!!”
“他简直就是畜生!”
“资料哪里来的?”裴闻炀在任何事情上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话语间考虑的是对策,从来不是嘶吼。
陆淮年严肃道:“裴肃的实验室,我申请了不去解剖现场,加上对星楠的怀疑,偷偷溜进去的。”
“裴肃现在已经得逞,根本不再在意这些会不会被人发现,没有人可以再阻止他!”
资料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放在抽屉里,简直猖狂!
已经疯狂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陆淮年:“他或许也是知道自已今日必将败露,后路已经想好,拿到星楠的海珠就会去寒岛洲!”
簌簌声不断响起,裴闻炀翻动资料的手越来越快。
资料上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由裴肃勾画的虚假天堂,从裴闻炀7岁便已经开始。
因为太真切没有人怀疑过裴肃,所有人尊称他一声裴老,裴闻炀亦敬重他。
但无人想到,被高高举起的人却早已腐败溃烂,是泊海光照下的一块巨大腐肉。
所谓的一心为民,是天大的谎言。
裴闻炀望着资料,每一项研究都是未经过联盟局和防控局签字的残忍游戏。
他从未知晓过泊海还有这样的地方。
实验每一张都有具体过程和结论。
裴肃杀一条人鱼,竟可以只因为想知道人鱼雌性与雄性哪一种的哀嚎声更大。
又或者,人鱼上岸后在陆地上待多久会脱水死去。
人鱼蹼砍下是否再生。
挖了眼珠能否再移植。
人类与人鱼结合是否能培育出新物种。
砍掉鱼尾是否能激发长出人腿的力量。
拔出人鱼齿毒素能杀死几条同类人鱼。
剖出人鱼未出生的孩子,观察谁能活下来。
小人鱼与猎狼同笼,会是谁吃了谁。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这些实验全部在法律红线之外。
与裴肃真正递交到防控局的优等实验全然不同,是血腥满布的两个世界。
裴闻炀怒意勃然!
额头与手上的血液流动飞速急躁,他所期待的和平,早就在裴肃这样的人面前被撕裂的粉碎!
阻止不完的暴乱,救不回来的性命,哪一个不源于这样恶臭腐朽的根源?!
裴闻炀身在防控局,他插手不了太多的事,在日以继夜的勘查之下,他自以为自已做到了极致,可现在告诉他,他多年来所坚持的,不过是在以护卫之名,行迫害之事,他在助纣为虐。
他是以恶止恶的帮凶!
裴闻炀的呼吸重而绵长。
裴闻炀抬手触碰到耳畔,频道是防控局的,他的声音森冷,“查裴肃未来一个月内的行踪记录。”
几秒后对面传出消息,“今日下午14点有去往寒岛洲的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