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几乎没声,婉娘还是听见了,情不自禁地跟着落泪:“我可怜的闺女!”
“娘,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颜芙凝想说得轻松些,嗓音里的哽咽却怎么都掩不住。
婉娘怜爱地摸她的小脸,将人拥入怀里。
傅辞翊捏紧了拳头,问向赶车李:“谁家有马?”
赶车李回道:“村里就里正家与我家有牛,农忙时用来耕地,闲暇时我赶牛车赚钱。别说马了,连驴与骡子都没有。”
傅北墨问:“哥哥要马做什么?”
“我去问傅明赫讨个说法。”
言罢,傅辞翊就要往院子外走。
傅北墨囔:“我也去。”
赶车李疾步拦住傅辞翊:“年轻相公……”顿了顿,他换了个称呼,“夫子,方才听你们所言,我大概也清楚了。今日来田里的两人,一个是县丞儿子,另一个也有来路。咱们小老百姓,没法与官斗。再说了,你双脚走,怎么追得上他们四脚马拉的车?”
婉娘轻拍颜芙凝后背,柔声对两个儿子道:“即便你们连夜走到县城,又能怎样?傅正青养了多少打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若在县城有个好歹,为娘、芙凝与南窈又该如何?”
颜芙凝从婆母肩上抬起头来,抹了泪,走到傅辞翊跟前,想说谢谢……
谢他有这份心,想帮她出气。
<divclass="contentadv">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遂伸手抓了他紧攥的拳头,一字一顿道:“莫去。”
绵软的小手搭上他冰凉的手背,傅辞翊整条胳膊瞬间僵硬。
一个人最窝囊之处,便是护不住家人。
眼前的少女是否算家人,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她是他的身旁之人。
她害他失了颜面,此生便是她欠了他,即便她要被欺负,也只能被他一人欺负。
傅明赫算个什么东西,怎么敢有那等卑劣龌龊的想法?
眸中乍现冷戾阴鸷,待他有了权势,傅家二房与严家、陆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颜芙凝一直盯着他的手,见他手背根骨没那般紧绷了,遂缓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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