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他作为父亲的尊严不可侵犯。
严明色厉内荏:“宽儿,不是什么人你都可以相信,你看看你学的都是什么三教九流,连土都挖,以后离他们远点。”
说的显然是让严从宽远离苏沫几人。
严明心里想着,前面严从宽都没吭声,显然是不想理他的,他就趁机数落严从宽几句,也好让人都知道,他这个父亲是有威严的。
只是他没料到,他如果只数落严从宽,严从宽虽然厌恶他,可能还念着那一丝丝的父子情分懒得搭理他。
但是他如果说的是苏沫,严从宽就不会允许!
苏沫是这么多年,除了他娘外,唯一对他好的人。
几乎可以说,在流放路上,如果没有苏沫,泥石流发生的那晚,严从宽就有可能发疯。
苏沫是他眼中的一束光。严明竟然还想让他把这束光遮住!
严从宽眼神里逐渐失去温度,那种冷让周围空气都仿佛冻住。
严明心里瑟缩了一下,他看着正一步步走向他的严从宽,小腿肌肉绷紧,似乎只要他一放松,他腿肚子就会因为慌张而跟着颤
抖。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爹。”
严从宽继续走向他。
“你这个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从宽不回话,继续走,只是身上冷冽的气息仿若实质。
严明甚至忍不住后退。
他感觉每一息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百善孝为先,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
严从宽携带者一股超强的压迫感终于来到严明面前,他欺身向前,一拳穿过严明肩膀旁边的空隙,锤在一旁的树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严从宽手背关节都被反震出血。
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我上次跟你说的,让你离我和我娘远一点,你是不是没听懂?”
“听……听懂了。”
严从宽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听懂了就好,不然你哪个耳朵听不懂,我就把你哪个耳朵砍下来!”
“你自己想孝顺,是你的事儿,我的孝顺对象只是我爹娘,但是我爹在那场泥石流里已经死了,有你这种窝囊爹,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
严从宽觉得,他这个爹实在是没救了。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最好永远不要干预我和我娘的事儿,只要你敢染指,明年的那天就是你的祭日。”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起伏,好像只是阐述一件事实。
“不要以为我在跟你说笑,也不要试图拿律法绑架我,你若不想我和我娘好过,那我就拖你下地狱,懂了吗?”
严从宽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声音不大,语速缓慢且沉稳。
严明两眼发直,又惊又怕,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