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瞬间觉得苏沫在他心里的形象再次拔高了一截。
苏沫见严逸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了,心里有那么点酸涩的不是滋味,不由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严逸咧嘴一笑,如百花盛开:“我没意见,娘子开心就好。”
“嗯?”
“我相信你。”严逸眼神坚定。
苏沫笑了,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很难得。
但想起来,流放这一路上,严逸每次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都会无条件相信她。
“嗯。”苏沫点头,“我会把她教好。”
“我会同你一起教,为夫好歹是个中了小三元的人。”
“好。”她心里莫名就觉得很甜,很甜。
…
回到队伍的时候,苏沫提起这件事儿。
当时那些糟心龌龊的场景,严从玲和严从宽被及时挡了眼睛,没有看到,不过众人零零散散的议论声他们却都听到耳朵里。
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并没有苏沫想的那么难。
张桂兰:“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到了流放地,咱们揭不开锅。”
严逸:“娘,您家儿子这一把子力气可不是摆设,我可以抄书,还可以砍柴、种地,定然不会让大家挨饿。”
苏沫再次高看严逸一眼。
毕竟严逸是标准的读书人,而读书人都自视甚高,除了拼命读书考取功名,几乎是五指不沾阳春水。
穷书生,穷书生,就算是饿死,都不会低下自己那颗自认为高贵的头颅,更别说是砍柴、种地,这种被他们默认为泥腿子的行径了。
王凤只是安安静静听着,她没说话。
其实,她现在隐约想开口说话了,严策被她和严从宽打成了那副模样,眼珠子都凸出来。
他又在泥沼中被救出来的时候伤了腿。
到流放地尚需几日光景,若不及时救治,很可能这个残疾就是一辈子的。
看严家大房现在的状况,就算想报复她和严从宽,也没那个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装哑下去的必要。
她起初装哑,就是为了保护严从宽,现如今,她觉得她们完全可以自保。
但总觉得她这时候说话,会把大家吓着,她不敢开口。
王安安和严从宽则是齐齐看向严从玲。
严从心的坏,百分之九十都用在了针对严从玲上。
所有人都能放下心里的疙瘩,严从玲却未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