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严从宽猩红的眼睛,他知道,严从宽真的能做到。
他做什么伤害严从宽的事情了吗?
严从宽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恨意?
严明想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急忙回复:“懂,懂了。”
严从宽点头:“懂了就好。”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别来招惹我苏沫叔母,你就像一个脏污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就你也配评论她?你就是给我叔母舔
脚指头都不配,你还是滚去当你娘的舔狗吧!”
他们两人落后队伍些许距离,已经引起了官差注意,严从宽迅速说完,头也不回的赶上流放队伍。
严明的腿忍不住颤
抖,靠在树上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劲。
他还是觉得双腿酸软,但为了避免挨鞭子,他只能一瘸一拐追赶队伍。
腿肚子酸软赶路,那滋味,也是酸爽。
官差马有才往这边走来,把严明吓得心跟着缩成一团。
好在马有才在苏沫的位置停下了。
“小沫啊,你这是在挖什么呢?”马有才对这些东西特别有兴趣,苏沫也答应过他们,只要路上碰到些吃食、草药,就会跟他们讲解。
“马叔,我正好想去喊您。”
“等一下。”马有才打断了苏沫的话,“让马叔猜一猜,嗯…你是不是挖了泥土,等到休息的时候做叫花鸡?可是鸡在哪呢?”
跟泥土联系在一起的吃食,马有才只能想到叫花鸡。
以前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经常烤鱼、烤野鸡,偶尔也会做叫花鸡,总得改善伙食,不然一路上嘴里都淡出鸟来。
苏沫“噗嗤”笑了,这个年代的人都是什么脑回路?她这哪是挖土啊,分明是挖土上的那点墨绿色。
“马叔,这个东西叫地软。”苏沫将刚掀下来的一小片地软给马有才看,“这是一种吃食,可以炒着吃,还可以包包子。”
马有才震惊,把地软放在手里捻了捻,湿滑的。
又放在鼻端嗅了嗅,有一股土腥味。
“就这个?能吃?”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泥土上长的这么点黑乎乎,绿油油,丑不拉几的东西,居然能吃?
“是的,不但能吃,它还含有很多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具有清热解毒、养肝明目、收敛益气的功效。”
这些话马有才听不太懂,他不知道什么是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但是本着越是听不懂越有道理的原则,他对苏沫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苏沫所懂得的知识,对他们这些常年接任务奔走在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马有才自己不识几个大字,一直最是敬佩读书人,但他又看不上读书人那副清高的嘴脸,当然,读书人也看不上他们这种凭力气干活的莽夫。
难得有苏沫这么一个懂得多的人给他讲解,他心里特别欢喜。
在他眼里,苏沫的性别、长相都不是他在意的地方,他觉得苏沫就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与苏沫相处,他很舒适。
马有才憨笑:“哈哈,还好我抢了过来的差事儿,不然这一大串话,我可带不回去几个字,那几个家伙还等着我给他们说道说道呢。”
苏沫想了一下:“也简单,马叔就记住:地软,能吃。”
“那倒是,谁会给他们说的那么详细,反正我老马记不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