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拱手道:“禀报军爷,这是一伙强盗,被大家伙发现后,追到这里把他们擒住了。”
这个殿前司小头目大声问周围的老百姓:“这伙人是不是强盗。“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呼喊声:“他们是强盗,打死这些狗强盗。”
无数地鞋子、菜梆子、石块朝面馆飞去。
殿前司小头目就对人群道:“有没有住地附近,找几根绳索,把这些人捆了。”
听到禁军发话。无数被偷过的热心好市民兴高采烈地回家找来绳索,争先恐后地把这些昏迷中的强盗绑得严严实实。在这个乱轰轰的场面中,冲进面馆打人的汉子全部混入了人群中,走得一干二净。
大梁府衙吏闻讯赶了过来,衙吏头目和殿前司头目交谈几句后,最喜欢痛打落水狗的衙吏们欢欢喜喜地把这些被绑得严密的侍卫军军士拖向大梁衙门。
李颖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黑暗阴冷的牢房里,一些肮脏脚板在眼前晃来晃去。
一个长着老茧的脚板踢在李颖川背上。头顶上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小子,犯了什么事?”
由于蒙汉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李颖川颇有些昏眩,十几个脚板发出的恶臭让他有些翻胃,却也让他清醒了过来。李颖川抬起头来,这才把牢房的情形完全看情楚。牢房有七个人,个个都是衣衫破烂,头发凝结成一团,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洗过。
七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颖川,就如狼群看到一只鲜嫩的绵羊。
一名长着三角眼地混猥汉子蹲在李颖川面前,“有什么孝敬老子的?小白脸。”
李颖川向来以脸黑著称于侍卫司,没有想到进了牢房会被人称为小白脸,但是李颖川顾不得好笑,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确定自己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只不过蒙汉药的药效没有完全过,身体依然发软。
猥琐汉子见李颖川不理不睬,便伸手摸向李颖川屁股,道:“让我摸摸。”
李颖川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那汉子手腕,道:“我在外面打伤了人被送进来的,大家都是落难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明天我想办法弄点酒食孝敬大家。”
李颖川投军之前曾因伤人进过牢狱。对这里规距熟悉得很,在没有摸清形势之时不愿意暴露身份,依起江湖规距和这几位汉子周旋。他想等到蒙汉药劲过了以后,再来收拾这些牢中汉子。
猥琐汉子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另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在一旁说道:“好大的力气,看来还是个练家子。你放开手,我是这间房子的老大,大家都叫我判官,有话好好说嘛。”
李颖川不想把事情闹大,松开手,站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整个牢中没有其他侍卫司兄弟。
一个狱卒在门外大声道:“大爷要去吃饭了,你们不要闹事,那个敢闹事,大爷回来后定然不饶。”
这时,无数个牢房里响起了各式呼喊声,都是被抓进来的侍卫司军士们的喊声:
“喂,这位大哥,我是侍卫司的人,快点放我出去,出去我请你喝酒。”
“我是林小三,是侍卫司步军,你别走,等老子出去后,放火烧了你家祖坟。”
“我是侍卫司步军的王有贵,你去问问就知道了,求你了。”
“李指挥使,你在那里,我们被人害了。”
门外的狱卒听见牢房里闹成一片,沉下脸来,向外走了几步,伸出头往外面看看,回过头,这位狱卒便拉长声音道:“这些新来的人好没规距,难道没有王法吗?”
又是一名侍卫司军士喊道:“我们真是侍卫司步军的人,今天出来办事,中了奸计。”
“我才懒得管这些事,在这里的人谁都有委屈,等刑房书吏来时你们再说吧。”狱卒边说边就往外走。他也是满肚子的气,平时牢房值班是三人一组,可是一个人是司法参军事的弟弟,仗着哥哥势力,长期不来。另外一个狱卒极为蛮横,近来娶了一房小妾,三天两头往家里跑,这几次值班都是他一个人顶着。
这位狱卒的家就在附近不远处,今天家中砍了一只肥鸭,想起这只肥鸭他就流口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他肚子饿得慌,那里还有心思在这里久呆,反正犯人关在坚固的牢房里,又有牢头守着,不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