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最近因为时疫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忙着研究药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休息,清歌看在眼里却是急在心里。
中午,阳光正好,透过小小的窗格,照射在那些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碗上,带着些淡淡的澄净感觉。
周围的空气里满是淡淡的药味,充斥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而就在这时候,秦挽正伏在桌案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却是好久都没有睡过好觉似的。
而她的手边,正静静的躺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墨色小楷。
清歌端着刚熬好的几碗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副场景,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天来,王妃一直在忙着研究药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休息,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啊。
这样想着,清歌却是轻轻的将手中的檀木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拿过一旁秦挽的外衣走到了秦挽的身边将外衣轻轻的搭在了秦挽的肩上。
但饶是如此轻微的动作,还是惊动了秦挽,想来秦挽也根本就没有陷入熟睡吧。
“什么时辰了?”秦挽微微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启唇问道。
清歌见状,只是回道,“回王妃,现在才刚刚正午呢,王妃何不先小憩一会儿,也好稍作休息,这些天来,王妃为了研究治疗时疫的药方,也确实是辛苦了。”
秦挽听见清歌只是如此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早已不似刚才刚醒来时不甚清醒的姿态了。
“如今,将士们的时疫还没有消除,我也在众人面前保证过,一定会治好将士们的时疫,如今药方半点头绪也没有,我实在是无法好好休息。”
清歌看着秦挽凝眉的模样,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里也不禁替秦挽觉得有些焦急,“是啊,如今这时疫来势汹汹,若是在不想办法解决,只怕……”
话说到一半,清歌才觉得眼前这些情况,说这些话实在是不好,于是赶忙改口道,“可王妃就是在着急这将士们的身体,也不该没日没夜的研究药方啊,也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若是累坏了自己的身体,王爷也该责怪奴婢了。”
“无妨,”秦挽对清歌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累坏身子的,当务之急,还是该赶快将药方研究出来,替将士们解决时疫,对了,刚才我让你熬的药熬好了吗?”
清歌见秦挽如此说,便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劝,秦挽根本就没有听进心里,但这该劝的她也劝了,这下,她倒是不知道在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清歌也只好将刚才才熬好的药端了过来,“这就是刚才王妃让奴婢熬的药。”
秦挽看着清歌手里的药,心里还是不禁又升腾了几丝希望,这几碗药还是之前顾云畔给她的药方,她在稍作修改之后熬出的,只希望可以对治疗时疫有一定的效果。
“好,我们现在就去患时疫将士的病员区吧,待将士们将这些药服下后,我们在看看这些药方究竟有没有效果吧。”秦挽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与清歌一起去了病员区。
病员区里,将士们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秦挽看着面前呻吟着的将士们却是觉得不忍,只是从清歌手里接过药碗,递到了一位将将士的面前,“这是我新修改的药方熬的药,希望可以治疗好你的时疫。”
那位将士看着秦挽,只是一言不发的接过秦挽手里的药,而后一饮而尽,接着,便用衣袖擦了擦嘴。
秦挽见状,只是笑着对那位将士点了点头,“等到了夜里我会再来一次,替你把脉,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说完,秦挽正打算站起身离开,就听见那位将士道,“王妃,或许是我们命本该如此,你也不必如此费心了,您又何必为了我们这些该死之人劳心劳力呢?”
秦挽听见那位将士如此说,不知为何,心里竟是隐隐觉得有些发酸,只是道,“我一定会治好你们的,一定!”
声音虽弱,仔细听去,竟还有些微微的哽咽,但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坚毅。
清歌见状,只是微微扶住秦挽的肩膀,皱着眉头,看样子倒是一副颇为关心的模样。
秦挽只是抬头对着清歌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让她不必担心。
入夜,当秦挽再次踏进病员区,为那将士的把脉的时候,却是惊喜的发现,那个将士的脉搏比起之前,竟是强劲了不少,像是垂死之人眼里又再次把迸发了新的生机一般。
但秦挽知道,凭现在的脉搏来看,虽说这药方对治疗时疫有一定的用处,但根本就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好不容易药方有了新的进展,秦挽也顾不得深夜了,立刻就去找了顾云畔。
届时,顾云畔想来也已经入睡了,但是听见下人禀报,仍旧是穿上了衣服出来见了秦挽。
秦挽一看见有些睡眼惺忪的顾云畔立刻就走上前去,开口道,“你给我的药方对治疗时疫是有用的,昨个,我将你的药方略做了修改,今日给染了时疫的将士服用,刚才看时,那个将士的脉搏确实有了好转。”
顾云畔彼时才刚刚被人唤醒,此刻,还有一半神还没回过来呢,冷不丁听见秦挽这番话,却是忍不住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后,却是皱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是说,这药方还是无法彻底根治时疫。”
秦挽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下,顾云畔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了,“我的那张原本就是照着时疫的症状来的,本就是对症下药,在加上你的修改,这药方的药效不该是如此差劲才对啊……”
秦挽站在顾云畔的身旁,也是忍不住皱眉,心里依旧是和顾云畔一样的疑虑,顾云畔的药方本就没有太大问题,在加上她又费劲心力的做了修改,这药效为何会如此薄弱呢?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