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锋利的剑,剑气逼人,直直朝祁封钰逼过来。
“受死吧!”
寒光夺目,冷气凌凌,那婢女冷蔑一笑本以为就此能拿下祁封钰的性命。却万万没有想到祁封钰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掏出腰间的十二骨折扇,折扇一开每把扇骨上刺出一把银刀。反手一抵一抬转身一脚将婢女的刺剑提到了床边。有一抬胳膊,一个翻身从后面将婢女压制在地上。
婢女吃惊睁大着眼睛斜看着身后的祁封钰,眸子里闪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惊慌失措下那张脸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像个病人一样。
“祁封钰!你不是昏迷了吗!等等……你竟然!”婢女吃惊的说道,她认为一切都很顺利的在她的计划之中施展开来,为什么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面前的这个原本昏睡的人这个原本痴痴傻傻的人,此时此刻正长身玉立手执一把锋利的刺扇抵在她的脖子后。
“他是昏迷了。可他如今不又醒了真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入耳的是秦挽的清脆的声音,只见她推门而入,眼中依旧含着笑意,端庄秀雅,尽处风华。
“你!你们……”婢女一时间怔住了,一席话堵在喉咙里,愣是睁睁的发不出来,她看着秦挽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来看着自己。
“怎么,很吃惊是么?纵你料想到再多也想不到这么一出吧。其实对付你来说并没有那么困难。”秦挽轻轻一抬起婢女的下巴,眼角弯弯一笑而过,像是夏日里一株悠扬清荷,在一汪清水一和春风中婀娜盛放。
“原来,原来你们串通一气陷害我!”那婢女张圆了眼睛,表情一滞,从心里的懊恼全然放在话语里。
“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恐怕跟明镜似的吧。如今倒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来瞧给谁看?”秦挽义正言辞的说道,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一路上她就在回忆着各种细节,从落脚的第一刻到从德香坊出来的那一刻,万般怀疑万般蛛丝马迹最终全部落在这个看似忠心耿耿的婢女身上。果不其然当真如她所料真是这婢女所为。
婢女被压制着双膝跪在地上,脖颈处因为自己身体的起伏波动已经被祁封钰的刺扇划破了一层皮,微微可见其中的血肉。她不甘心的瞪着眼睛看着秦挽,胸口的起伏正在宣告她的怒火,她咬着牙冷眼里显出些红色的血丝来,太阳穴处的青筋一下子爆了出来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明明我伪装的滴水不漏,连整个德香坊的人都没有察觉到我是外来的,你不过只见了我一面而已,何故会看穿我的计划。居然还联合祁封钰一起给我下套陷害我。”那婢女此刻对秦挽气的是牙痒痒,咯吱咯吱的还能听见牙床相互摩擦的声音。
秦挽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轻尘。抬起手将肩头的发往耳后一缕,亮黑的鬓角垂着一支双蝶玲珑珊瑚坠的小钗。淡淡的横瞥了她一眼,自唇间不紧不慢的说道:“陷害你?殊不知你反过过来陷害祁封钰,还顺带拉上我。不过你还是不够聪明而是你根本算不上聪明,你以为你的计划够周全,其实一开始就全是漏洞。其实从一开始德香坊的坊主便是死在你的手里吧,再到后来你便遇到了我。起先我还真的信了你的话以为你是个忠心不二的婢女,在你告诉我祁封钰派人来过德香坊的时候我曾因为你的话怒火中烧。可静下心来想一想时你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你以为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统筹全局么?可你从来也不想想这世上有哪个人在杀人前会摊明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呢,你讲这些信息全数提供给我们可你自己却忘记了这个漏洞吧。看来看去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算下来不过是个荒唐局。这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婢女紧闭着泛白的嘴唇,气极无言。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在下一刻化作了极为犀利的寒意从其双眸间射出,片刻又障然失笑道:“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不过这又如何,我虽然现在落入你们手里,可是你们想知道的我一句也不会告诉你们。你猜的不错德香坊的坊主是我杀的,我趁他在制香时暗杀了他虽有过正面交锋可他还是死在了我的剑下。后来遇上你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所以我是想通过你这一层去打探祁封钰的情况。不过没想到裕王殿下和传闻中一点也不像呢。看来裕王殿下的痴症已经好了,呵呵。”
“是谁派你来调查我的。”良久,站在婢女身后的祁封钰冷冷的开了口,声音飘忽在房中,那婢女只觉得身后传来一股凉飕飕的寒风,吹的她心里不知怎么变得恐惧起来。
“你想知道?呵呵,你越是想知道我便越不会告诉你。你们费尽心机的给我下套不就是为了逼我说出这幕后主使者么,我才不会遂了你们的愿,我杀手阁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婢女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变得毫不在乎。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本王倒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若是还不说是谁让你们来调查我的话,那就仔细着你这脖子,说到底我这扇子可是不长眼。”祁封钰就好似一座冰山,不仅周身充满了寒气,连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刺骨。
“一”祁封钰说道。
“休想!”
“二”祁封钰再度开口说道。
祁封钰每喊一声,执扇的手便往前推一毫,可别小看了这一豪的距离足矣疼的那婢女冷汗直冒。
“我说了休想!”婢女斯喊道,来自脖颈处的剧烈疼痛叫她有些招架不住,但她依旧宁死不屈。
“三”第三声从祁封钰口中如一缕青烟飘飘渺渺的缓缓而出,一声落下,祁封钰一扇而过,便只见那婢女睁大着眼睛倒在地上,还不时抽搐几下,鲜血缓缓从脖颈处从口中流下,不一会便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