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叶凡也跟着上来了,看着傅致一道:“不是让你等等我吗?怎么一个人就先上来了,人家闺密在说悄悄话,你怎么这么不识相?”
傅致一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走进来,就像平常回到家里一样,脱衣服解领带。
站在一旁的李瑶只觉尴尬,跟与暮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拔腿就往外面跑。
叶凡自然跟了出去。
与暮坐在床上看着傅致一的一举一动,他脸上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与暮却在想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刚才她跟李瑶说的话,他又听去了多少?
“你今天不是要去出差吗?”她问。
只见他拿了浴袍往浴室里走去,理也没理她。
又是这种状态,让人猜不到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他在里面洗澡时,与暮躺在床上想着待会儿跟他说什么好。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必要跟他说什么,他们不是现在还处于冷战吗?
她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本以为是李瑶跟她发的短信,却没想到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的一句话,震惊得她半天回不了神:“让傅致一高抬贵手,放过勋吧,宁市那么多事务所,他没必要非得收购勋的。”
与暮只觉脑袋“嗡”了一声,好半天指尖才像恢复了动作似的,按在了手机键盘上,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很快那边便响起一个女声:“喂?”
“你是?”与暮问。
“我是沈书枝。”她说。
“你刚才发的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收购……谭勋的公司,他的公司怎么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那边轻笑了一声,“傅致一那么大的一公司要弄倒一个小小的事务所是极其容易的事情,自从你跟勋分手之后,勋的公司就频频出状况,到现在已经没有资金运作,整个公司都陷入困境。”
“可是这跟傅致一有什么关系?他是做收藏的,为什么要跟一个跟自己利益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律师事务所作对?”
“这个问题问你不是比较好吗?自从你跟傅致一在一起之后,我们这边每天都在出状况,不只是勋,就连我都被人摆了一道。我想宁市前段时间流行的‘裸体礼物’事件,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过没关系,至少在勋公司出事的这段时间,他暂时没有时间来管我,所以我才能到现在还陪在他身边。”
“所以,你以为是傅致一在替我打抱不平?”
“如果不是这样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勋的客户不断地被抢,就连以前的老客户都不愿意跟他合作,当然,他们不会在表面上做得那么绝情,只是从一些深层的方面来拒绝……聪明的人都懂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其实你跟勋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后,他还没有放弃你,他想来找你,不过公司的事情已经花费了他不少精力,他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给你幸福,至少连物质上的都没有,所以他没再来烦你,也不许公司里的任何人把这件事告诉你。”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谭勋现在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为什么还会选择留在他身边,并且还这样帮他?
“就算是我欠他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忘恩负义。我是喜欢钱,但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我太懂得,跟一个怎样的男人,你的身价才会被提高到多少。这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为了那些,像我这样的人会少吗?那些开着宝马奔驰的年轻女人,有哪些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只不过她们的运气比我好而已。我也不需要你因为我来找你这件事而对我改观,我只希望你能让傅致一放过勋,毕竟你们俩分手的导火线是我,不关他的事情,如果你心有不甘,你一个电话,我就可以站在你面前,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别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好吗……”
“砰。”
与暮没有等那边说完便挂了电话,因为她看见傅致一正从浴室走出来,他依旧是进去时的神色,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洗了个澡而得到缓和。
他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头发,然后就任由未干的水珠往下滴,他习惯洗完澡从来都不把头发吹干,好像吹头发是一件极其浪费时间的事情。
与暮本以为他会直接上床的,没想到他却在房间的书桌前上起了网。
刚才沈书枝在电话里说的话,她有一半以上是不相信的,总觉得,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好像一点也不符合她生活的走向。
原本她是跟谭勋和平分手了,分手了之后大家各走各的路,和所有的情侣一样,也许很多年后彼此再见到也不过是露出一抹微笑,点头示好。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谭勋会因为自己而被别人这样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