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阮总管,我可是瑜妃娘娘的表婶,看在瑜妃娘娘的面子上,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周师傅,派人去把瑜妃请过来,我倒要问问,瑜妃对这件事是否一早就知情,如果是,我一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明情况,到时候瑜妃自身难保,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阮芷的话说完,田姑姑根本来不及阻止,周盛年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人立即退出御膳房,去请瑜妃来。
“不!”
田姑姑慌乱不已,完全没办法再镇定下来,说话开始口不择言。
“阮总管,你别不识抬举,瑜妃是主子,你是奴才,我就不信,你敢在主子面前放肆!”
刁奴。
阮芷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后宫里真的有不少作妖的人,裴彻给她御箭,真真儿是有先见之明的。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是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送她的两件东西,一支御箭,一件反甲,进可攻,退可守,不带任何花里胡哨,都是实实在在能帮到她的东西,而且,都不是寻常之物。
“田姑姑,你恐怕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在永寿宫发生的事。”
阮芷从袖口中,缓缓抽出自己的御箭。
这时,有人议论:“这就是皇上御赐的给阮总管的袖箭吗,听说,可先斩后奏的,这御箭一看就不是凡品,那箭身的颜色,像是在流血,有点吓人啊?”
“应该是,我可听说,今天早上阮总管就是用这御箭打了永寿宫的李公公,还是当着太后的面打的,没想到阮总管看着挺温和柔弱的样子,发起火来这么竟这么凶悍。”
“就是,那李公公是什么人,仗着自己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平日里眼高于顶,对我们这些小厨娘从来都是呼来喝去,我听说,他故意冤枉阮总管身边的鲁公公,想以此来打压阮总管,结果,反倒被阮总管给收拾了,最后还挨了三十大板,那惨叫声,好多人都听见了。”
消息传播的这么快么?
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事,都传到御膳房来了?
正好。
不用她再多费口舌了。
田姑姑脸色一阵阵发白,显然,是将这些议论声全都听到了耳中,腿已经吓得发软。
原本,她只是想借着采购这个活计,稍微捞点油水,没敢想这么过分,可随着时间过去,她觉得,只要笼络好身边的人,再加上瑜妃的这层关系,就不会被上面的人发现。
银钱是个好东西,可它会迷人心智,让人变得越来越贪。
后来,她恨不得将整个采购发放下来的银子全部中饱私囊,在金钱的诱惑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良心,什么叫害怕。
就这样,她一步步深陷其中。
现在,悔之晚矣。
阮芷看到田姑姑脸上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狐疑。
只怕,瑜妃对她所做的这些事,并不知情。
“阮总管!”
田姑姑心知自己这次必定难逃罪责,猛地跪在阮芷面前,抱住她的腿就开始忏悔求饶。
“老奴有罪,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求阮总管开恩,饶了老奴这一次,老奴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阮芷揉了揉耳朵,抬了两次脚,都没将田姑姑给甩开。
见状,周盛年很有眼力,立马叫人上去把她拉开。
“田姑姑。”
既然,她有了认罪的态度,阮芷便不打算再动用御箭,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把你所贪的银两全部交出来,或许,我还能对你从轻处罚,否则,以你犯下的罪责,就是赐死也不为过。”
田姑姑听到,要她把所有银子全部交出去,她内心下意识是不愿意的,可又听到“赐死”两个字,顿时面色惨白。
再多的银钱,若是没命花,又有何用?
她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呆呆地点头:“好,老奴愿意交出来,只是,有一部分已经花出去了,还请阮总管给老奴一点时间,老奴一定把所有银钱全都还回去,只求阮总管,给老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裙,五官素雅,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与清冷的女子,从外面款款走进御膳房。
田姑姑见到此人,心虚的把头低下去,完全不敢多看她一眼。
“阮总管,你差人叫本宫前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