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你心虚吗?”
谢昭宁朝前又走了一步,脚尖抵着谢蕴的脚尖,唇角蕴了一抹笑,“姑母。”
一句又一句姑母,让谢蕴烦躁,她抬首,撞进少年人深渊似的眸子里,一瞬间,她浑身麻木。
“姑母该知晓我只会娶妻,不会纳妾,刚刚那句话成了您的破绽。您为何查我?”谢昭宁漫不经心地揭露谢蕴的破绽,温温润润,像是带了蜜糖的毒。酒。
谢蕴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谢昭宁跟进一步,“姑母,您退什么,无言以对?”
“你娶她妹妹,并无不妥。”
“她是孤儿,哪里来的妹妹。”
谢蕴眉眼含怒:“你查她了?”
“我将姑母身边得力的下属都查了一遍,无一例外,都是孤儿,无牵无挂。”
谢蕴似乎踢到了铁板,谢昭宁年轻,不代表她稚嫩。相反,那张漂亮的脸成了她最好的伪装,欺骗世人。
“撞我的那艘船是你母亲的船,我查你,不应该吗?”谢蕴很快找了借口,“你想杀我?”
谢昭宁深吸了一口气,“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还救了你。大夫人害怕你回来与我争家主之位。我却知晓你是被谢涵骗回来的,我以为你会成为谢涵的后盾。”
谢蕴是百官之首,她想要谢家,易如反掌,压根不用回来走一趟的,整个谢家供她驱使。
大夫人想得太简单了,也将官场想得太容易了。
谢蕴故作谅解,“罢了,此事到此结束,我也不想追究了。”
谢昭宁听了她的解释,释然道:“谢姑母!”
谢蕴转身走了,谢昭宁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分明是一只小狐狸,金镶玉在她身上碰了钉子了。
回去后,她就喊来金镶玉:“你查她的事情,她都知晓了。”
“她怎么知道了,你说的?”金镶玉第一反应就是谢相偏袒。
谢蕴不悦:“你自己的问题,反来寻我的毛病,你如今再查,都是她想告诉你的,不告诉你的,你未必能查到。”
金镶玉疑惑:“就这么罢手了?”
“你自己想办法。”谢蕴道。
“那是你的侄儿!”
“那不是你的妹夫吗?”
金镶玉骤然笑了,“您说的对,是我的妹夫。”
谢蕴又泼她一盆冷水:“她连你是孤儿都查清楚了!”
金镶玉笑不出来了,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太难受了,她不服输,撸起袖口就说道:“谢相,人给我,我灌她三壶酒,什么都清楚了。”
谢蕴嗤笑:“给你一套刑具,更清楚了。”
金镶玉想起那张白玉无暇的脸颊,心疼得皱眉:“不成,我心疼她那张脸,怎么可以毁了呢。”
“闭嘴!”
谢蕴低斥一声,金镶玉不敢再说话了。
屋内缄默须臾,谢蕴再度开口:“哪里有酒?”
金镶玉眼神一亮:“谢相,我来,这个我最拿手。”
“闭嘴!”
金镶玉委屈极了:“您想自己来啊,我给您去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