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笑够了,他又问:“阿虞觉得,沈迢安如何?”
沈迢安?
虽然前世像一场大梦,但,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温知虞的脑海中总会不自觉地闪过无数画面——
为人夫的沈迢安,为人父的沈迢安,封侯拜相的沈迢安……
除却夫妻关系、儿女婚嫁,从客观上来说,沈迢安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家主、丞相。
温知虞淡了神色:“沈伴读无论是家世、学识还是样貌,皆无可挑剔。
更重要的是,他对太子殿下衷心无二。
未来的他,定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得力臂膀,助殿下成就一番大业。”
燕弘璋被说得心花怒放。
国子学。
长街边,早停了众多马车。
太子车驾还未靠近,各家仆从和马车便早早避开,给太子让道行礼。
马车停在国子学大门口,燕弘璋掀开车帘下车,回头等温知虞。
温知虞戴好帷帽,被浅杏搀扶下马车。
今日天气不好。
整个京城被乌云笼罩着,阴沉沉的,就连风都带着热气,燥热难忍。
国子学所在长街,放眼看去全是黛瓦红墙,更显沉闷。
这时,一抹清凉的窃蓝色,轻盈如风地映入众人眼帘,叫人挪不开眼。
燕弘璋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
街边众人纷纷垂头,不敢再多看。
燕弘璋看着被帷帽遮挡严实的温知虞:“我的人会照看好你,随意一些,今日就当出来玩。”
“好。”温知虞应道。
燕弘璋含笑:“去罢。”
两个宫女上前来,将温知虞带往崇文阁。
她没走几步,街上传来滚滚车轮声。
身后,响起说话声——
“微臣沈迢安,见过太子殿下。”
“迢安,你来了?”
“殿下,这是今日的考题,请过目。”
“……”
温知虞隐隐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微凉的目光,锐敏而又复杂,似是要将她看穿。
一路无人。
宫女把温知虞带到崇文阁,引至一块写满国子学训语的折叠屏风后面。
此处,就是今日的考场了。
桌案上,早已备好茶水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