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
什么寒气比得上心寒?
皇帝一去,她什么都没了。
没有孩子,没有家世。
眼前只剩下出家一条路,
她还怕什么寒气。
庄昭回了殿,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膝盖上泅着两团淤血,印在白皙细长的两条腿上,看上去分外可怖。
白泠抽一口气,“主子,要不奴婢帮你把淤血推开吧?”
庄昭点头,让白泠帮她揉着腿。
偏巧此时太子来了。
他一袭圆领天蓝长袍,金龙盘旋在胸前,面上没有了一贯春风般的笑意,看上去冷俊清朗。
“殿下”她作势要起身,被太子按住了。
他指尖轻轻按了按淤血,眼里闪过心疼,“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让白泠推了推感觉好多了。”她不想他担心,碰了碰他紧皱着的眉头,故意逗他笑,“殿下再皱眉可就成老头子了。”
太子微微一笑,拉下她的手。
“累不累?”
当然累了,跪一天就只能哭。
结结实实跪个几天,再结实的身子都撑不住。
她靠在他宽厚地肩上撒娇,“累。”
“那往后几天,你就待在东宫照顾阿令。”太子搂了搂她的肩,嗅着她发间似有若无的幽香,舒缓道。
庄昭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累了。
她在后头不过哭一哭,他却还要忙着朝事。
“我没关系”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太子,“但是殿下得好好照顾自己,看你都瘦了。”
太子棱角更加分明,再加上身为嗣皇帝的光华加身,倒比之前还要吸引人。
她想起路上碰到的袖韫,原本心疼地眼神顿时就变了。
庄昭身子往后退了退,和太子拉开距离。
“殿下,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到娴嫔娘娘了。”
见太子莫名的眼神,她鼓鼓脸,“就是原先皇后娘娘身边的‘袖韫’。”
原来是她,太子了然。
庄昭还为了她踩过自己一脚呢。
太子可是记、忆、犹、新。
他平淡地应一声“哦。”
庄昭捶他一记,别想糊弄过去。
太子握着她的手摩挲,笑道:“怎么,醋缸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