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江家众人,除江知意外,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那么大点的孩子,受了这样的刺激,万一有个应激性障碍什么的,说不定就忘的一干二净。
可陆南风刚才的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当年的事,她不仅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江老爷子眉头紧锁,“南风,当年那件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你口中的迫不得已,与我有何关系?祸是你闯的,背锅的人却是我,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她看着他,目光冰冷,“还是你觉得,我生在江家,就该如此?”
江老爷子没有说话,她冷笑一声,“如果是这样,那我真后悔投胎时没擦亮眼睛,进了你家的门,晦气。”
江砚又怒,“你这话也说的太过分了!”
“比你们让我去送死还要过分吗?”
顿时,江砚被怼的说不出话,江知意见状,眼中含泪,“姐姐,你……”
“谁是你姐姐?”陆南风皱眉,眸光瞥见她眼眶中盈满的泪水,面露不喜,“你还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天抹泪,不知道还以为你哭丧呢!”
闻言,江老爷子瞪了一眼江知意,她立马将眼泪收了回去。
陆南风见状,笑了笑,“江知意……南风知我意?你们给她取这名,是要我知的哪门子意?嗯?”
慕容音将话接了过来,开口道:“当年你出事后不久,我们就有了知知,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毕竟失去了一个孩子,我们也想……尽力去弥补。”
“把对我的亏欠弥补到另一个人身上,你们也真够可以的。”
江知意听着这番话,越听越对劲,“妈妈,你在说什么,什么亏欠,什么弥补?”
慕容音意识到说错话了,忙道:“没什么,小孩子不要多问。”
“十八了,还当小孩子呢?”她看着两人,唇角扬起一抹讥笑。
慕容音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你不懂,孩子在父母面前,多大都是小孩子。”
“哦?是吗?那这么说,你还真是在我身上积累了不少作为母亲的失败经验,是有点长进,不过……我不高兴。”
她说着,目光落到了江知意身上,“你不是想知道慕容音的话是什么意思吗?我告诉你。”
四目相对,她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你是江南风的替代品。”
“你胡说!我不是!”
“你还真是蠢的可怜,你知道江南风是怎么死的吗?”
江知意被问懵了,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已过世的姐姐,但更多的细节,却是并不清楚的。
江老爷子怕她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沉声道:“够了!当年的事,有必要让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知道吗?”
“怎么没必要?她既然姓江,就有知道的权利。还是说,你在害怕,怕你们的这副丑陋的嘴脸,再也藏不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知意忍不住问道。
江老爷子晲了她一眼,“发生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多嘴!”
一听江老爷子这么说,江知意越发委屈了。
什么叫跟她有什么关系?
明明她也是江家人,为什么她不能知道?
爷爷分明是将她当成了个外人……
越是这般,她心里就越不服气,好像有一身反骨似的,执着道:“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知知,别问了。”慕容音在一旁劝着。
江知意却丝毫不听,越过她就跑到了陆南风的病床旁,“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