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朵干枯的花,纵然已经干枯,但颜色依旧鲜艳夺目,红的如血那般。
霍岑之前从未见过,“这是什么花?”
恭亲王为安定郡主寻找密陀花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加上皇榜,可谓是人尽皆知,可他根本没有往这上面想。
“这就是密陀花吧!”谢逆也是第一次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特意叫玲珑送来一朵花,目的不言而喻。
玲珑笑着恭维,“大人英明。”
她给了霍岑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瞧瞧大人多聪明,不像有些人蠢笨如猪。
霍岑十分稀罕的看着,“什么,这就是密陀花?别说,还怪好看呢!”
旋即他挠头道:“不是,姑娘叫你把这朵花送给大人,这是何意?”
玲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真是,说他蠢笨如猪,都是侮辱猪,猪都比他聪明……
枝枝这是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他。
她明明可以交给他父亲,或者顾南山,这岂止是一朵花,这是安定郡主的性命,恭亲王这人爱憎分明,只要把这朵花给他,恭亲王必会一辈子都念着他的好。
而枝枝却把这朵密陀花给了他。
看着盒子里那朵密陀花,谢逆的心口变得滚烫起来,那灼人的温度,叫他身上曾经冷掉的血,一点一点变得暖起来。
“大人,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玲珑犹犹豫豫。
谢逆一个眼神扫去,“只要与她有关,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玲珑这就放心了,告状这事她拿手,敢去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她三言两语就把崔窈去找顾南枝的事说清楚。
她简直将崔窈那副得意的模样照搬过来,把霍岑都给逗笑了。
听她说完之后,谢逆眼底覆了层霜雪,有些人怎么就屡教不改呢!若不是她还有用,岂能活到今日。
他给了霍岑一个眼神,语气淡淡,“去给她一个教训。”
霍岑转身大步离开。
玲珑总算舒坦了。
大人开口,崔窈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逆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玉盒上轻轻敲击着,他自然知道枝枝的好意,可这朵密陀花,即便到他手里也发挥不出最大的效果。
得换个人才行。
“枝枝还说什么?”
玲珑想了想,“姑娘只说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谢逆懂了,他提笔蘸墨,写了封信叫玲珑交给顾南枝。
顾南枝收到信后,看着纸上遒劲有力的字,杏眼中笑意盈盈,他们两人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她让玲珑把密陀花给他,便是交给他处置。
凡事过犹不及,她已经得了恭亲王一诺,有没有这朵密陀花区别不大。
她已经仔细想过,这朵密陀花从他手里送出去,也并非最好的结果。
看来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转眼已是下午。
安定郡主房里的冰块,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回,就连王府的冰窖都快搬空了,而密陀花还没有消息,恭亲王急得团团转,只能叫人高价出去买冰。
东宫。
太子腿上的伤还没有好,整天躺在榻上都快把他憋疯了,闲来无事他叫人唤来舞姬,慵懒的歪在榻上,看着一个个身姿曼妙的舞姬,在他面前翩然起舞。
他脸上的阴郁这才消散了些。
虽然这次没有除了穆慈,但父皇也没有抓到他任何把柄,不急,他有的是时间跟老三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