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刚要饮下杯中酒,却被叶宇改写的诗句逗得笑了起来,旋即自语叹道:“看来孟某这辈子,真的是输给了叶兄!”
“孟兄,朋友相交若是计较这些,岂不是显得过于迂腐?若是朋友,便荣辱与共!”
孟桐怔了怔,随即释然一笑:“叶兄所言极是,受教了!看来是孟某以前太过计较得失,既然是知己好友,又谈何个人荣辱,何必论个高低……”
“咳,你这老顽固终于开窍了,我与你相知多年,也没能治得了你这怪病!”见孟桐终于不再纠结名利之争,既感到欣慰也颇有些吃味。
孟桐自然听得出岳琛的言外之意,于是打趣道:“叶兄能说服孟某,那是因为叶兄有那个本事!岳兄若是能考个状元回来,孟某甘愿拜服!”
“你瞧!你瞧!这臭毛病又来了!叶兄,快来治一治他!”
“哈哈哈!……”
三人相互调侃,一时之间船舱内很是热闹。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岳琛与孟桐皆已睡下,叶宇却坐在船头吹着冷风,自语道:“侗诚,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了……”站在身旁的佘侗诚,虽不知叶宇突然发问是何意,但依旧认真地回应道。
“三年了!转眼之间竟然过去了三年多了,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
“对!”
佘侗诚摸了摸脖颈,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为难道:“大哥,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既然跟随大哥左右,那将来自然听你的……”
“心甘情愿?”叶宇看了佘侗诚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淡笑道。
佘侗诚犹豫了片刻,随后郑重道:“心甘情愿!”
叶宇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心甘情愿,不过我选择相信你!以后你不用再跟随在我的身边了!”
“大哥,为什么?”佘侗诚惊诧地问道。
“跟随我的人,我绝不会亏待!既然你选择心甘情愿,那我势必让你名利双收!当日在京城我写信给苏伯父的时候,就已经在安排你的事情了!”
佘侗诚眼前不由一亮,随即问道:“不知大哥有何差遣?”
“开镖行!”
“开镖行,这是什么行当?”佘侗诚听到这个名词,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对于佘侗诚的疑惑,叶宇早在意料之中。因为开设镖局,只有到了明清时候才会真正成为一种职业。而在这个时候,民间虽有这样的群体,但是却十分的散乱。
于是叶宇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当初你作为商队的把头,应该知道民间有不少组织,他们纠结武夫,专为行旅客商和富豪人家提供保护服务,而这就可以称之为保镖!”
“那大哥的意思是,要让我将这些散勇组成一个队伍?”
“不错,而你就是这镖行的总镖头!不过你这一身武艺,还是要多加练习,否则很难技压群雄!”
佘侗诚立马单膝跪地,兴奋地拱手恭敬道:“多谢大哥成全,但不知这镖行设在何处?”
“临安!你明白么?”叶宇此刻声音冷了下来,双目清冷的看着佘侗诚。
又是那一眼深不见底的眼神,佘侗诚顿时浑身一怔:“不需要明白,听从大哥吩咐便是!”
“好!护送我回滁州之后,你便赶回临安办理此事!”
叶宇对佘侗诚的态度很是满意,此刻月色渐渐地淡了下去,叶宇的有些紧张的心,也渐渐的松弛了下来。
对于危机的气氛,叶宇有种天生的灵敏。如今荣归滁州,他之所以抛弃陆路,私下里坐船直奔滁州,除了不想受颠簸之苦,以及不喜欢招摇过市外,还有就是他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当初入今赶考的途中,小孤山的贺小俊事件,让叶宇初步感受到了势孤的无助。
做镖行生意要有三硬:一是在官府有硬靠山;二是在绿林有硬关系;三是在自身有硬功夫,三者缺一不可。
这三样对于如今的叶宇而言,似乎都不是太难的事情,况且岳琛能够让那些举子一夜之间掌嘴受辱,想必这地头蛇的势力,对他开设镖行的生意也是一大助力。
因此开设镖行,是他当下势在必行的大事。而镖行的用途,对于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为了商队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