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看在眼里猎奇之心更胜,于是佯作不悦讪讪道:“看来明智兄,还是拿李某当外人,不说也罢!”说着便端起茶盏,将身子挪了挪不再看叶明智。
“李兄莫要误会,此事说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李兄倒也无妨!”李明智沉吟了片刻,接着道:“大伯在世之时,年过不惑依旧未有子嗣,其中缘由即便叶某不说,李兄也应该知晓吧!”
“坊间传闻叶夫人乃是一悍妇,不许你大伯纳妾,而叶夫人又多年不见生养子嗣!最后还是前往菩萨庙求子,这才有了那叶宇……”
“咳!你也说了那是坊间传闻!”叶明智说到此处,特意调低声音,靠近李墨低声道,“那不过是大伯为了颜面,才让婶婶背负了一个悍妇的恶名,以此掩饰他难能生育的隐疾。当年大伯夫妇二人出外游历一年,结果回来之时,叶宇那小子也就跟着来到了叶家!”
“那也许你大伯在游历的途中遇到某位高人,解决了这生育问题,叶夫人十月怀胎诞下子嗣也不是没可能!难以生育,并不能说明不能生育……”
叶明智吧嗒了两下嘴,似乎被李墨的反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随即强词道:“反正这个叶宇出生很是蹊跷,一定是野种!”
一旁的李墨听了却是暗中冷冷一笑,心道这是在为霸占你大伯的家业找借口。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嘴上却颇为认同的点头道:“叶兄言之有理!”
“扯远了,今日就是放榜之期,不知叶某能不能中举!”叶明智透过窗户,望向对面的贡院大门,方才轻松写意的他,此刻却难掩焦虑之色。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贡院大门缓缓打开,一名官员模样的中年人,手持黄色榜单出现在众人面前。随后由两边官差在前方开道,众人屏住呼吸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中年官员环视众人后,迈着官步走到了贴榜处,将宽大的榜单贴了上去。随着官员刚刚离开,围观的众多学子便一拥而上围了水泄不通!
桂榜之上先后排了十二人的名字,这不由让众人倒吸了口凉气。以往科举取士,一州中举的名额至少也有二十余人!如今却只有十二人,这实在无形的竞争啊!
“哈哈!我中了!”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大呼小叫的,在哪儿?”
“你看那!第十名!”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欣喜若狂的指着榜单开心道。
中年人的话音刚落,人群的另一个角落也发出一声惊呼:“哈哈哈,我也中了!第三名!哈哈!老朽考场历经几十年,如今终于位列前三……”
“喂!老人家,老人家……”一声惊呼之后,换来的却是众人的惊呼,因为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由于情绪激动昏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众人对榜单的热忱,人群中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与欣喜,也有不少人垂头丧气的挤出人群默然离去。
虽说一朝成名天下知,数载寒窗却是苦了千万人!
贡院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着秋兰与苏月芸,这时的苏月芸神情似乎有些紧张,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等待着什么。
坐在身边的秋兰见苏月芸如此坐立不安,随即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嗨,月芸姐姐你就再等等,阿宽马上就会回来报信的!”
“那个阿宽认识字吗?”苏月芸还是不放心,旋即问了一个很有水准的问题。
“你放心好啦,阿宽虽说识字不多,但少爷的名字他还是记得清楚!”
苏月芸见秋兰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于是没好气的嗔怪道:“你这丫头,这都放榜了,还这样轻松!跟你家少爷一个性子,一大早连个人影没见着……”
“咯咯咯!少爷可是说了,‘只要该做的都做了,结果其实并不重要!况且也无力挽回!我已经尽力,即使失败也不会后悔!’”秋兰俏皮的扮作叶宇的模样,压低声音学着叶宇说起话来。
“你这鬼灵精,真拿你没办法……”看着秋兰有模有样的扮作叶宇,苏月芸也不禁掩面笑了起来。
这时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有人喊道:“秋兰姐……”
秋兰一听这声音便急忙探出头,冲着跑来的阿宽急切地问:“阿宽,看到了没?”
“看到了!……”阿宽跑到马车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快说,你家少爷榜上是否有名?”苏月芸等不及的也探出了头,不顾及大小姐的矜持,一把扯过阿宽焦急的追问道。
阿宽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自从叶宇扩充家苑之后,就成了打扫书房的一名书童,平日里与秋兰倒是熟稔。此刻被陌生地苏月芸一拉扯,倒是让他这个青涩男孩不好意思了。
不知是由于疾走的缘故,还是青涩的缘由,神情尴尬地阿宽怔怔道:“上榜了!”
阿宽的回答让苏月芸神色一松,而秋兰则是欢喜之余,十分焦急的追问道:“少爷名列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