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负责做饭、打扫卫生,工资是纪蓁蓁出。
“你总算是回来了,妈给你置办了一些,你看看还缺不缺?”
纪蓁蓁看了,连锅碗瓢盆都置办了。
“不用置办这么多的,都说了以后随军,去那边再置办,省的搬来搬去了。”
江秀有江秀的坚持,纪蓁蓁是被纪家放弃的,亲生父亲又去世了,孤儿寡母的,不能办的太寒酸让人瞧不起。
母亲高兴,纪蓁蓁就由着她了。
吃过晚饭,江念回了房间,纪蓁蓁和江秀坐在厨房里说话,山子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还不去睡?”江秀催了。
“睡不着。”
“你姐都回来了,还睡不着?从早上就开始扒门口,不困才怪。”
纪蓁蓁终于找回了面子,“不是不想我吗?那还扒门口干什么?”
山子不好意思了,这才起身跑了。
“妈,我想改回苏姓了。我亲爹不姓纪,我姓纪干什么?”
江秀哪能反对,苏小红不是也改了吗,蓁蓁是苏家人,是苏树林的血脉。
明天就回木兰村,拾掇拾掇家,置办置办酒席,后天就是当地的风俗“送嫁妆”,亲朋好友会来送礼贺喜,苏家要办酒席招待。
“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赶路走累了,这一晚纪蓁蓁睡的很沉,一夜未醒。
翌日,吃过早饭,纪蓁蓁骑着自己的三轮车,拉着妈妈和山子先去了农贸市场割了肉买了熟食,又去肉店买了一套猪下水,猪耳朵猪肝猪大肠都是农村酒席上好的食材。
不知道是不是远香近臭的道理,还是纪蓁蓁傍上了支书家公子的原因,庄上人对纪蓁蓁母女可热情了,纪蓁蓁点头都点成条件反射了。
回到家,纪蓁蓁收拾屋子,江秀在压井旁收拾猪下水,山子属游击队员,两边支援。
左邻右舍也来帮忙了,乡下人就是这样,谁家有红白喜事,原先一个生产队的人都会来帮忙。
桌子凳子盘子碗筷子统统不够,没有哪家够的,只能四处借。
苏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两亲家隔了几十米远,江母发话了,不用借,明天来客把江家的家伙什全搬过来,后天结婚再把苏家的家伙什一起搬过去。
两家凑一起,缺不了多少。
这一天够忙的,下午纪蓁蓁和山子一起去亲戚家送信,明天去家里喝喜酒。这种事都是要本家亲自去送信的,以示诚意。
先去的大姨家,大姨说是临走时抓只鸡,走时绝口不提,也不知道是真忘了还是玩嘴皮子。
大姨和小姨是邻庄,小姨是个实在的,喊着闺女把家里的鸭子抓一只,就够两个盘的了。
“不用不用,炒盘的准备够了。”
“够啥够啊,二姐的性子我知道,缺啥从来不说,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还别说江秀就是这个性子,置办酒席不问纪蓁蓁要钱,拐着弯的问别人借。
纪蓁蓁就不说什么了,让带她就带了。
“蓁蓁,你妈虽说没拉扯过你,她也不想的,以后对你妈好一些,自打你哥走了,你爹没有了,她连笑都很少了。”
“我哥?”
在纪蓁蓁的认知里,她就只有一个弟弟山子。
小姨赶紧改口,“过去的就别提了,好好对你妈。”
小姨的话引起了纪蓁蓁的好奇,又没有了下文。
最后一站,纪蓁蓁去的是姥姥家,除了给大舅报信,就是接姥爷姥姥。外孙外孙女结婚,家中长辈要提前一天到,晚上还要睡炕头。
“姥姥,我还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