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废话很多啊。”跑了半天的郑长老还不及楚海两步轻点,后者几乎在一瞬间便贴在了郑长老耳边。“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邪修,你们这些正道中人的规矩跟我们邪修讲?”齐双黎哈哈一笑,“就是,下流不下流,正经人谁讲规矩啊!”于是乎,郑长老便被楚海一脚一脚、皮球似的一直踢到主殿。“郑宗主真是有心了,这茶可是不摇山产出的,配以天湘洞的雾月夜晨露,当真是神仙不换!”屋里坐着一堆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嘁嘁喳喳地讲些客套话。“但要论最好的茶树,莫过于长在尸鬼宗葬梦湖畔的‘万骨枯’!”穿着紫色袍子的老人品了口茶,“近些日子事务缠身,也没来得及走一趟尸鬼宗。诸位口福欠奉了,体谅则个。”“那邪修聚集地,竟能产出如此大补之物!”身旁立着一柄细剑的老者放下杯盏,“依我看,这等天地奇物就应被正道小心保护,尸鬼宗那些蛮夷怀宝不知,暴殄天物!”“楚宗主所言极是啊!”穿紫袍的老人居于正座,很明显便是这紫洞门的宗主,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乐意穿这么骚气的颜色……“等哪天,我们就替苍生除害,为修仙界万世立太平,为……”还没等他畅所欲言,主殿的门忽然“咚”地一下被撞开了,一个紫色皮球咕噜咕噜滚了进来。“郑止?”紫洞门宗主看清了“皮球”的真面目后,不由得惊起了身,“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郑止已经没法开口说话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整张脸已经在某人惨无人道的殴打之下肿成了包子,半边儿屁股也肿的出奇,在道袍下很羞耻地凸起一块……座上,仅有一位年约二八的佳人,看到郑止的惨状后不由得掩嘴轻笑。这一笑虽声音不大,但彻底让紫洞门宗主的脸面放不住了,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两人,其中一人开口道:“是两个邪修。”紫洞门宗主头都没抬,“你们怎么回事,竟然把邪修放进了山,快把郑长老带下去休息!”场中一片沉寂。因为这两人的身后,还站着整整十个黑衣黑袍、无一丝皮肤裸露在外的黑衣人。“哟,这不是齐宗主吗!”座旁放着一把细剑的老人站起了身,“郑宗主好像并没有邀请齐宗主来此啊?”齐双黎十指微动,那十个黑衣人便缓缓在屋内走动起来,彻底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以及退路。“齐宗主这是什么意思?”紫洞门长老名为郑戈,被打成猪头的这个球,正是他的亲胞弟郑止。“也没啥大事,就是在宗门待不住,来这儿找找事。”郑戈转过头,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宗门新建不久,百废待兴,特向郑宗主以及诸位前辈讨些灵石花花。”此言一出,屋里面顿时响起一片哄笑之声,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哪知这个少年不依不饶,掰着手指一板一眼道:“小翠说,修葺石阶大概要花一千块上品灵石,重建主峰大概需要一万块上品灵石……”“够了!”郑戈直接出言打断了少年,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看向齐双黎,“是齐宗主,把郑长老打成这样?”“你表情那么凶干什么?”齐双黎一脸无辜地看着郑戈,“不光打他,我还要打你!你以为你打得赢我?来,我让你一拳都可以,打我啊!”“文堂之上动粗,实在有失仙门礼数,与俗夫何异?”“少TM来这套了!”齐双黎对于这个语气助词的理解和应用,让旁边的楚海暗暗竖了竖大拇指。“矮要承认挨打站稳,你亲胞弟说我是邪修,我今天就邪修给你们看。”“赶紧给钱!”四个字掷地有声,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屋中炸开,也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郑戈脸上。因为就在刚才,他还在和这些个正道中人探讨着,该如何以正当名义把尸鬼宗的“万骨枯”给弄到手……转眼功夫,尸鬼宗的宗主找上门了,还如此有底气地当着这么多人勒索灵石!“欺人太甚!”郑戈再也忍受不住,拍桌起身,一股气浪随之爆发,震得场中几人衣衫猎猎。一直欺压尸鬼宗的他,哪被齐双黎这么对待过?亲弟弟被欺负,自己又在这么多宗主面前颜面扫地,他能和齐双黎心平气和地谈一下才怪!楚海没有动手的打算,要论仇恨,齐双黎和郑戈的仇恨比自己深得多。一名筋强骨壮、满眼精光的老者正欲起身,却被身后一道黑色身影按住了肩膀。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乌青色双手,上面已经萎缩的黑色血管如同干枯了的蚯蚓,指甲尖锐泛着绿光,显然是淬过了剧毒的。“今天,我只想打死在座的几位,或者是被几位打死。”频频爆梗的齐双黎意气风发,奶奶的,让你们这群正道中人欺压了这么久,今天必须把场子找回来!那老者被按住肩膀后,稍一思索便又坐了回去。身后的黑色身影,也在老者坐回位置后收回了手,静静站着。郑戈大袖飘摇,紫色袍袖之上竟然无端地燃起了暗灰色火焰,厅堂中的温度瞬间升高。而他这几乎可以焚尽万物的火焰,却对袖袍和自己没有任何影响,只见他五指成钩,直直抓向齐双黎面部!齐双黎动都不动,却有一道身影直接从半空落下挡在他面前,直接一把将郑戈的双手抓住!厅堂中,顿时响起一阵“蹭蹭蹭”的起立之声,随后又响起了一阵灰溜溜的落座声……因为那些本封锁着出口的黑衣人,在这些正道鸟人们探头起身的一瞬间,就齐刷刷地把手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轻轻地按回了座位。无他,这一身臭味的黑衣人,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你不老说我是邪修吗,今天哥们儿让你看点儿邪的!”齐双黎阴阴一笑,挡在自己面前的那道黑影周身衣物已被灰焰燃尽。即便场中有女眷,众人的目光还是不由得被全身一丝不挂的这位吸引过去了。“这……这到底是何物!”“实在是,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