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道:“只教三个月,就能让你通过花总管的入门考核,这样的高手可不多见,你为什么不多跟他学几年?只学三个月,未免也太可惜了。”
梁画儿叹息道:“我何尝不想多跟他学几年,只是他有事要办,必须离开,所以只教了我三个月就走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是不想教我了,故意找的借口,后来我才知道,他真的离开了。唉,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如果当初能跟他多学几年,说不定现在都能打败花总管了。”
秦寿摩挲着下巴,心里暗暗寻思:“在巴蜀能打败花总管的人可不多,又是使剑的,会是谁呢?”思索之间,忽听秦有道在外喊道:“寿儿,东门小子要翻牌了,我与空性禅师要去观视,你去不去?”
“呀!有人来了!”梁画儿连忙躲到衣柜后面,冲秦寿小声喊道,“别让他进屋!”
大半夜的,秦寿也怕秦有道看到梁画儿误会,忙喊道:“爹,你与空性禅师先去吧,我换身衣裳随后就到。”
其实,秦有道本就没打算进屋,他听空性说,有个年轻姑娘在秦寿房里,这才站在外面喊话,换作平时,早推门进来了。
二人离开后,梁画儿从衣柜后面出来,道:“哎呦,我险些忘了,今天是当家的翻牌的日子,一年只有一回,上一次回娘家错过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秦公子,我走啦。”说完便要走。
“等一下!”秦寿快步上前,握住她手腕,只觉她腕上肌肤细软滑嫩,微带一丝凉意,秦寿心跳不由加快,竟把后面要说的话全给忘记了。
梁画儿挣出手来,拿一双美眸瞪着他,似有嗔怪之意,道:“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秦寿轻轻捶打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方才要说的话,“画儿姑娘,你想嫁给表哥,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我当然也会帮你,但不要再打小菊的主意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也不知道表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到时候计划就全乱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希望你回去认真考虑我今天说的这些话。”
梁画儿道:“什么计划全乱了?”
秦寿道:“当然是你嫁给表哥的计划,不然还能是什么。”
梁画儿似笑非笑地盯着秦寿,道:“你千方百计阻拦我对小菊下手,怎么,你喜欢她呀?”
秦寿道:“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梁画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秦大公子居然会担心我,真是好笑。”
秦寿道:“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梁画儿道:“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担心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我……”秦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梁画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秦公子,你放心好了,既然你喜欢小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再打小菊的主意了。我会让老张稍信给我娘,让她再为我另谋他策。还有啊,你刚才答应过会继续帮我,可不能食言。”
秦寿低着头,默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梁画儿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怎么了?”秦寿神色略显慌乱。
“看你这副样子,跟见了鬼似的!哼,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当家的翻牌了。”梁画儿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向外瞧了瞧,见外面没人,便快步离开了。
秦寿出了一会儿神,估摸着梁画儿已经走远,也出门了。
一入夜,巴山城内负责掌灯的火工便会将城内各式灯笼点亮,红花绿树、亭台楼阁,虽不如白日那样艳丽,但在星月辉光的映衬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秦寿心中闷闷的,无心玩赏沿途风景,径直来到城中大街上,见原本张挂在路旁的彩灯都换成了白色的,心知是因表姑忌日特意做了更换。
沿大街直行,见前方人潮涌动,早已将那段旧街,也就是东门夜雨翻牌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秦寿跌足长叹:“哎呀,来晚了,好地方都让别人占去了。”快步奔过去,左挤挤右挤挤,挤了半天,还是在最外面,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跟着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都怪你,我又要错过今年的翻牌了。”
秦寿回过身来,见梁画儿站在身后,气呼呼的瞪着自己,不禁喜笑颜开,道:“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画儿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刚分开就又见面了。”
“有缘你个头啊!”梁画儿攥着拳头,恨不得打他一顿,“都赖你!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坏了我的好事不说,把一年一度的翻牌也耽搁了,你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