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月月做的决定,想必月月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就不必操心了。
夜玄冥怀揣着从天枢那里要来的一万两银票,随着萧炎进了院子。
此时,顾月正坐在院中纳凉,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她见萧炎跟萧毅乐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外祖父,毅乐,晚饭已备好,盥潄后可用。”
走近了才看到身后的夜玄冥,“夜公子今日怎地这个时候才过来?要学的是哪一位?”
她在这等了一下午,还以为夜玄冥是不打算派人来学军体拳了呢。
“下午筹备银票了,耽搁了些时间,要学的正是在下。”夜玄冥一一回答,抱以一拳,“还请顾小姐教我。”
说完,他就从怀中拿出那一万两银票,递给了顾月,“这是束修。”
“好说。”顾月接过,借由袖子的遮挡,塞到了空间里。
她欲言又止了一番,说道,“可是今日就要学?”
“顾小姐今日可是不便?”见顾月点点头,他说道,“那便从明日开始。”
“好,明日一定教你,今日有些晚了,实在是对不住了。”顾月略有些歉意,毕竟人家给了一万两呢,要不是有事要跟外祖父说,她也不用如此。
“不碍事,是在下来的晚些了。”夜玄冥也理解,毕竟她还得赶着回县城,“那就不多叨扰了。”
“夜公子慢走。”顾月送他到门口,目送夜玄冥离开,她才转身回了施玉琼的屋子。
众人已经坐下,就等顾月一人,顾月刚落了座,她就开口,“外祖父,月儿昨日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昨日便想说与您听的,事情太多,月儿给忘了。”
“哦?何事啊?咱们边吃边说。”萧炎执起了筷子,夹了一只虾,剥好了后,给了老妻。
在盥洗的时候,他就听老妻说了大儿子的事,所以饭桌上少了两个人,他也不奇怪。
“外祖父,听说近日咱们这要征兵了。”她这话音一落,就听屋门外传来了声音。
“谁?!”顾月凌厉的开口询问。
“实在是对不住,在下不是有意偷听的,在下是奉家父之命,来送菜感谢萧老夫人的,多亏了萧老夫人倾囊相授,一点吃食,不成敬意,还望大家莫要嫌弃。”
从房门板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徐闻之子徐子洲。
他也是听说要征兵,太过害怕,才发出了声响。
被人发现他偷听墙根,他脸上臊的通红。
顾月见是徐子洲,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徐闻一家都是知恩图报的。
徐子洲进屋上前把手里被大海碗盖着的另一个大海碗,放到了饭桌上,掀开了大海碗,是一碗兔肉汤,上面飘着一点点油花,应是兔肉上带的油水。
他见桌子上哪一个菜都比他拿来的菜要好,更臊得慌了,耳朵跟脖子都红了。
施玉琼没见过徐子洲,有几分疑惑,问道,“你父亲是?”
“哦,是晚辈失礼了,晚辈徐子洲,家父是今日一早上门问询种菜之道的徐闻。”徐子洲拱手又是一礼。
“哦,何必这么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她觉得她只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也不过是费点口舌的小事,徐家竟也记在了心上,还特意带了吃食来感谢。
看这兔肉汤,就能看出,他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要的要的,您以为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那就是雪中送炭一般。”
徐子洲不太善言辞,他说完,就拱手告退了,他还得把刚才听到的消息赶紧跟父亲说呢。
“这……这……”施玉琼指着兔肉汤,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不要收。
“外祖母,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咱们就收下吧,若是再给送回去,他们怕是会多想。”顾月抬手舀了一碗兔肉汤给施玉琼。
又舀了一碗给萧炎。
萧炎接过后,说道,“月月说的有理,都吃吧,吃完记得把碗还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