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呢?他伤势怎样?”
乐清如一下就蔫了,噘着嘴说:“他被冲应仙师单独带去治疗了,仙师说,他中毒最深。”
鹤卿一听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扶额冷静了片刻后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看你。”
在马不停蹄去往冲应炼丹房的路上,鹤卿又开始在心里骂起了死老天——
陆离身体上的禁咒,连她都看得出来,何况是冲应这种全科医生?这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
果然,刚一走到炼丹房的门外,鹤卿就察觉到房内冲应的术法波动,千钧一发之际,鹤卿径直推门而入,急呼道:“且慢!”
房中,陆离的外袍已经褪了一半,见鹤卿闯入,微微侧头过来冷冷地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鹤卿确认陆离所中的瘴气不似顾长念那般深,暗自松了口气。
冲应看鹤卿就这么闯进来,面露不快:“你这是作甚?”
鹤卿尴尬地笑着颔首:“回来时听闻陆离身中瘴气,一时着急便失了礼数,望真人海涵。”
鹤卿道歉的态度良好,冲应气消了些,说:“他被那魔兽吞食入腹,但问题不大,我正欲为他清除瘴气。”
“多谢了。”鹤卿应了一声,抿了抿唇道:“不如,有劳真人先去看看长念?他所中的瘴气深入骨髓,至今还未清醒,我虽做了处理,却也并无十足的把握,陆离这处,我可以先看顾着。”
医者仁心,听闻顾长念的情况更为严重,冲应也赶紧应了下来,只是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鹤卿,莫要厚此薄彼啊。”
“……”
鹤卿听出了冲应的言外之意:自己为了顾长念,放任两个小徒弟被魔兽突袭而不顾,眼下赶了回来,一开口就又是为了顾长念,把冲应从小徒弟身边叫走,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有失公允吧?
但鹤卿也是有苦说不出。
房间内一时静谧下来,只有丹炉中的真火时不时发出轰轰声。
陆离褪到一半的外袍半挂在臂弯处,冷眼看着鹤卿那略微有些下弯的背影,柔声道:“师父不是要帮徒儿看顾一下?”
鹤卿绵长地连续吐息了一刻,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再转身时,已经恢复如常,她不紧不慢地道:“嗯,我来帮你。”
没有二话,两人一如既往地配合得很好,鹤卿全心全意的将陆离身体中的瘴气引到自己身上,而陆离,也完全不抵触鹤卿以元神游走他的奇经八脉。
这期间,陆离的视线始终落在鹤卿的脸上,通过两人气息交融,也感知到了封在她体内的瘴气,便知她是用同样的方法救了顾长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事毕,鹤卿抿紧了唇替陆离把衣物穿好,尤其整理好了衣襟。
陆离见状,只当她是惺惺作态,心情更是不悦到了极点,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师父果然是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呢。”
对于陆离的冷嘲热讽,鹤卿只是身子缓慢往前一倾,将头抵在了陆离的肩头,幽幽地说:“对不起,回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