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波把云端,跟小普洱送到名叫一家亲的招待所,就赶着马车走了。
招待所五块一个晚上,共用厕所,供应热水可以泡脚。
洗澡得去旁边的大众公共澡堂洗。
吃饭倒是方便,有小饭馆,就在招待所楼下。
云端放了行李,就带着小普洱上饭馆点了两菜一汤吃。
老板是个大方人,盘子大菜的分量足,就是味道勉勉强强了。
不过人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瞧瞧小普洱跟小仓鼠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一口气干了两碗饭。
走出小饭馆的时候,她挺着撑得鼓鼓的小肚子,打了个嗝。
云端噗嗤笑出声,“你喜欢吃,明天我再带你过来。”
小普洱开心的眸子都亮了,但很快又犯愁,
“妈妈,天天上馆子,钱用完了怎么办?”
走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见云端把存折放在桌上了。
要是天天上馆子,住招待所,再多的钱也扛不住啊。
云端倒是无所谓,“钱没了再赚就是了。”
小普洱眨巴眨巴着黑葡萄似得大眼睛,心说赚钱真那么容易,这天下就没有穷人了。
不过看云端说得这么有把握,又忍不住想要相信。
云端结账的时候,向小饭馆服务员打听,哪里能摆摊。
服务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手一顿比划,操着塑料普通话说:
“就在后面的洗菜街,白天有人上那摆摊。”
吃完饭云端带着小普洱,去附近逛逛,消食顺便买了两个衣帽架,衣架,还有一根竹竿。
东西太多,她不好搬,让老板帮忙送到了招待所。
小普洱看着奇怪地问:
“妈妈你买这些干什么呀?”
云端点了点小普洱的小鼻子,故作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去澡堂洗澡回来,路过招待所前台,云端余光扫到电话座机。
也不知道霍秋生知道她走了是什么反应?
走都走了,还想他干什么?
她牵着小普洱走了几步,又没忍住,回到前台问值班的服务员,
“同志,您好!”
“打电话多少钱,县城内的。”
值班服务员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方脸,说起话来厚厚的嘴唇一张一合,
“要不得好多钱,白天一分钟三分,晚上五分。”
云端道了声谢,掏出个小电话本,翻出鲁浩德的电话号码。
之前跟鲁浩德约好了,鲁浩德把她服饰设计稿上的作品,打好版就联系她。
那时候,她留的是部队小卖部的电话,现在她都走了,鲁浩德打电话过去肯定是找不到她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没有人接。
不过云端也没有失望,今天是周末,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指望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