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婉的指控,沈风吩咐人拿过她提供的书信,立刻让人查验,在得到结果之后,确认无误,当即看向吴岐,“吴岐将军,你现在还觉得你手下的裴虎没有一点问题吗?”
吴岐有些不相信,非要检查书信的真伪,拿过去一看,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王爷,刻章印信笔迹都是可以伪造的……”
沈风怒道:“还想狡辩?这东西上面属于裴虎将军的官印没有问题吧?只要这东西一确定,裴虎就是叛国的罪名,必诛之!”
“将军,这杨婉一个小妾而已,还是罪人之后,她在裴将军府中生活,想要弄到官印不是难事,而且她的话本不可取信!”
其实沈风也知道,以杨婉的身份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的,今天他是铁了心要收拾裴虎,但那毕竟是吴岐的左膀右臂,这吴岐又怎会坐视不理?
要是不讲规矩直接动手,那今天这儿的人沈风想杀谁都可以,但若是不按规矩办事,会失了人心,沈风不是那样的人,也做不出这种事情,现在只能期望派出去寻找尸体的官兵能带回来有效的直接证据。
若不然这杨婉今日就是必死无疑,按照规矩以妾告夫本就是不能被受理的,但沈风管了这件事情,若是不好好处理,那么在镇北军中的第一仗,那可就要让他背上一个昏庸无能的名声。
想到这儿,沈风吩咐人去把那天准备卖院子给自己的杨姝姑娘也一起请过来,随后整个大堂一片安静,安静了很久很久。
直到文玉将裴虎押送来,所有议论纷纷,沈风依旧沉默不言,但吴岐将军却是坐不住了,起身行礼后说道:“王爷,您这毫无证据绑了我的属下,不管怎么说,你就算说是听了这民女杨婉的指控,那也是不合规矩的,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陛下上奏。”
一听这话,沈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丝毫不慌,随即言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吴岐将军!”
“误会?将军想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一个误会?”吴岐继续不依不饶。
沈风继续说道:“陛下封我太平长安王时,食亲王俸,掌节钺,你可知还有一条是什么?”
吴岐皱起了眉头,“末将知道,生杀之权,您可先斩后奏!”
“吴岐,你心里有没有鬼自己不清楚吗?我只是调查裴虎,还没有说要杀他,你着什么急?而且就算我毫无理由要杀他,你又能做什么?所以赶紧闭嘴。”
吴岐看着沈风眼中闪过的杀意,他知道出事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当即脸色一变,随后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您若是不能秉公办事,必定会引起将士们不服气,所以……”
沈风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随即看向秦鉴将军和公孙凌将军,“你们说,我会引起你们不服气吗?”
此时秦鉴将军直言道:“王爷所作所为,必定有您的道理,轮不到我等置喙,某些人心里不干净,所以也觉得别人做事不干净,王爷不用解释过多。”
秦鉴将军的话音刚落,公孙凌紧接着说道:“不错,王爷算持天子节钺而来,就算要杀人,不要证据也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王爷也没有说不讲证据的话,向来是此事牵扯道吴将军的人,所以吴将军才会口不择言吧?”
不得不说,从这番话一下子就看出了立场,秦鉴派系的将军都是支持沈风的,公孙凌派系就是和稀泥,尽管谁都不愿得罪,但还是想着不能让沈风把吴岐一下子弄死。
其实沈风也没有小瞧吴岐和公孙凌,他知道今天动不了吴岐,所以一开始也没有那个打算,很显然公孙凌才是那个最难对付之人。
想到这儿,沈风不再搭理他们只是看向了文玉,“文将军,你可以调查到什么?”
“我在裴虎家中搜出了不少财物和兵器,不过这些不足为道,重要的是这裴虎将军豢养的修行者们却是厉害,若不是我带着合道境高手,恐怕今天不能活着回来。”
此时沈风看了一眼余文玉,继续说道:“那些人呢?”
“杀了!”
沈风盯着裴虎,“文玉说的可是真的?”
裴虎心中依旧还处于慌乱状态,因为昨日见过沈风,还直接发生了冲突,只是没想到沈风就是那位王爷,顿时心里有些不安,不过此时最令他心痛的是,眼前那个被自己小心呵护了多年的女子,此时居然想要害死他。
裴虎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看了看沈风,“王爷,我的确养了一些人,但咱们这些征战沙场的将领身边养些高手也只是为了防范敌国刺客,并没有其他意思。”
一听裴虎的回答,沈风感到意思惊喜,这裴虎要是拒不承认也还好,没想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不就是承认自己在养私兵吗?这比养私兵的罪名还要眼中,因为他养的都是修行者,虽然和沈风的暗影卫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沈风的暗影卫可是当今陛下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而且并没有对此说些什么,更何况沈风还有节钺之权,就算养了兵和高手,都不能称为是私兵,只要沈风想解释,他也是总能说得通的,而且他也确实就别养兵的资格,这没什么可说,好歹沈风的地位等同于亲王。
大齐的很多规矩是沿袭了大燕,所以在这一点上,沈风不会被问罪。
可裴虎就不一样了,他只是将军,云麾将军当然有养兵的资格,但那必须是在册的兵。
沈风再次问道:“文玉,你确认那些兵都已经死了?就没留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