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族长客气了。”
船舱就是卧室,船头是厨房。
一个女人在船头架起了小炉子,烧起了茶水。
在疍民当中,这已经是讲究人了。
皮肤黝黑,腿短且弯曲,也就是有些罗圈腿。
这是长期在低矮的船舱生活,还有打渔动作形成的。
韦俊也不例外,不过上身肌肉异常发达。
“茶来了。”女子端上两个碗。
有三個缺口的粗瓷碗,放在了自家人面前。
仅有一个缺口的细瓷碗,放在了李郁面前。
李郁一低头,发现这女子竟赤着脚,裤管卷到了膝盖上。
顿时有些尴尬。
大清朝社会风气保守,良家女子若是在外面露脚和小腿,约等于失节。
“李先生不必介意。我们这些人生性豪爽,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我们这的女子,和男人一样。男人能干的,她们也一样可以。”
这时,李郁才仔细打量发现。
船那头还有一更年轻女子,也是如此打扮。
肌肉不一般,异常发达。
只见她伸手从船尾饲养的鸭子里挑出一只,刷刷几下就开膛剖腹。
“疍家女儿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李郁忍不住感慨道。
……
这一句无心的夸奖,引来了韦俊不一样的眼光。
“李先生到咱们这有何事?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一定帮忙。”
“每月2两,管食宿,招人!”
韦俊的眼神一亮,转头看着小五。
小五是村子里出去的,不至于坑乡亲们。
“是真的,堂口现在缺人手。”
“这是好事。只要人愿意,我这个族长没有理由阻止。”
韦俊站起身,咕嘟咕嘟喝光茶水,拿起一面锣。
当~当~当~
三声悠长,间隔很长的锣声后,他重新坐下。
李郁猜测,这是召集人的信号。
没过一会,人都来了。
目测不少于50人,在湖上打渔的不算。
“李先生招人做事,一个人2两,还管饭。这是好事,没活儿的人都来试试。”韦俊的嗓门很大。
这是个侠义豪爽之人。
李郁心里对他默默下了定义。
招人的标准简单粗暴,身强力壮,25岁以下,举得起150斤石锁,宣誓效忠堂口的。
当天就定下了8人,韦俊说等打渔船都回来,还有人会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