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眼神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没有丝毫愤怒的女人,知道她现在处于极度的痛苦和压抑之中,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因为以这个女人的性格,正是特别愤怒,才会用这种平静的方式惩罚他。
陆曜转身朝衣柜走去。
瞧见他将行李箱从柜子里拿出来,弯身从夹层里找到一把护身的刀。
陆曜起身绕过大床重新来到她面前,将刀递到她手边,“你来,我教你怎么杀他……”
他面容始终平静如水,拉起她的手,将刀塞到她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抬高对准了心脏的位置:“要想让一个人死,记住,要刺这里,刺中心脏才能一刀致命。”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温言直视着他,眸底尽是不屑。
陆曜笑了,笑这个女人变得真快。
下午还在他怀里撒娇,娇声不断地说着爱他,知道了真相后就开始嫌弃……
“当初把你骗到手是对的,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我陆曜可能连跟你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你这女人就是没心,嘴上说着爱我,却处处防备着我,你以为你每个月打避孕针我真不知道吗?”陆曜捏起她的下巴,舌尖舔过后槽牙,释然地注视着她,“你一开始就怀疑过我,对吗?”
她沉默,等于默认。
“你问我有没有去过纽约,问我肩膀上的咬痕是怎么来的,又让辛冉黑官方的档案库查我的资料,你要查的不是我的资料,而是想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在纽约执行过任务,对吗?”
她没反驳,说明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想知道真相,肯定不会等一年这么久,因为你爱上了我,才会宁愿不知道真相。”
但这次她摇了头:“我不爱你,从没有爱过你,我若是爱你,就不会处处防备你。陆曜,你高估了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针,狠狠刺中他的心脏。
“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你根本就没看懂自己的心?”陆曜轻笑着松开她的手,“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开枪吧,我数三二一,你如果不开枪,以后就别想再弄死我。杀我,你温言只有这一次机会。”
温言握紧了刀,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知道只要狠狠刺下去,这个男人就会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与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温言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为她堆雪人,给她做饭,不让她受任何委屈,保护着她,宠着她,许诺会宠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四年前将她绑在身下,不顾她的求饶发泄着兽欲,一次次地贯穿她的身体,占有她,也毁了他。
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失去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自杀?
两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好几次她都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所有的不幸,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陆曜数着数:“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