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藏钱的地方她知道,在床头的柜子里,平日都用一把锁锁着。
可这根本就难不住翠云,她把自己个儿头上的木头簪子取下来,手捏着头子一拧,就扯出了一根儿铁丝。
她用铁丝透进锁眼儿,这么几下功夫,锁头就开了。
翠云翻找出一大包银子,她随便拿了一件衣裳将银子包好,又开始翻找她的卖身契。
柳文才买她的时候图便宜写的是私契,故而只要把卖身契撕碎她就是自由身了!
翠云把卖身契拿到灶房去一把火烧掉。
然后又去柳寡妇屋里一顿搜,最后便带着银子匆匆跑了。
然而柳文才几人这个时候才从成衣坊出来,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去酒楼吃大餐,完全不知道家里遭贼了。
巧了不是。
他们去酒楼吃饭的时候正好在酒楼门口碰见了也来吃饭的袁老二等人。
袁家路窄啊!
柳寡妇没看到顾遇和珍珍,就讥讽地笑道:“哟,两家人都来县城逛啊,这是嫌弃瘸子碍事儿就没带着?”
柳文才连忙喊住他娘:“娘,顾遇的腿不良于行已经很可怜了,您可别往人家的伤口撒盐!”
柳寡妇不乐意了:“我说的是实话,又没瞎说,咋的,只准顾遇是瘸子,不准别人说顾遇是瘸子?
这也太霸道了吧!”
袁老二脱了鞋就扔向柳寡妇,他走了一天汗津津臭烘烘的鞋子就砸在柳寡妇的脸上:“你个老娼妇不会说话就闭嘴,还是说你那嘴吃粪吃多了,张嘴就臭出十里路来?”
“二叔,你怎么能这样呢?”
“婶儿说话是直了点儿,但您也不能打人骂人啊!”大丫站起来给柳寡妇鸣不平。
袁老二一口痰吐她脸上:“呸!你哪儿来的小娼妇也配喊老子二叔?”
大丫尖叫起来,用袖子疯狂地擦脸。
顾秀才连忙去将袁老二的鞋子捡了起来,拉着他就走:“走走走,这家店里有野狗挡门,咱们换家店吃饭!”
柳文才气得发颤。
柳寡妇尖叫着扑向往外走的袁老二:“我跟你拼了!”
赵氏一个抬腿就把她给绊倒了,哼!想欺负她男人,活该摔给狗啃屎!
柳文才连忙去搀扶惨叫不已的柳寡妇,完全没工夫去管大丫。
“真是太晦气了!”古氏照着酒楼的方向唾了一口。
他们走到前头十字路口就拐弯儿,正带着珍珍和二三四郎在小摊儿上买糖画的顾遇疑惑地问:“怎么回来了?”
刚才不是说好他们先去酒楼点菜,他和珍珍后去的吗?
袁老二道:“别提了,遇到柳寡妇几个,真是晦气!”
当着虎丫头的面儿,他可不敢说柳寡妇辱骂了顾遇,不然他闺女指定会去把柳寡妇给揍一顿。
揍人这种事情自然是套麻袋偷摸摸地揍好。
光明正大的揍万一揍出毛病了有得官司打。
“那就回客栈吧,客栈的饭菜还是可以的。”顾遇提议,众人没意见,看了一天的房子都累了,也不想继续找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