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殿内,最前方有一道光柱从天花板上垂下,光柱中是三张古旧的蒲团。正中的蒲团上,一名白发白须的老人正端端正正的盘坐在上面,他头顶有一团淡淡的云霞盘旋不定,云霞中隐约可见三朵半透明的莲花要开未开,隐隐喷出丝丝霞光。
大殿左右,分别站着二十几名身长玉立,身穿各色莽龙袍、衮龙袍等等袍服,一个个生得俊逸非凡的男子。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时的向正中那老人偷偷的瞥向一眼。
当殷血歌跟着第一狻猊走进大殿的时候,那二十几个男子同时端正了面容,皱着眉看向了殷血歌。殷血歌向着他们一一望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些男子之间的面容都有六七分相似,而他们的脸型和殷血歌几乎是一般无二。
用乌木或者血鹦鹉的话来说——殷血歌和这些男子,都是天生的小白脸!
大殿内一片死寂,正中蒲团上坐着的白发老人向殷血歌上下打量了一阵,然后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家伙,上前来,让老祖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沉默了一阵,殷血歌缓步向前走去。他慢慢的走过那两排男子的面前,这些男子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殷血歌,他们不时向身边的其他人抛一个眼色,一众人的面色都古怪到了极点。
站在白发老人身边的,还有几个生出胡须的中年男子。他们也不落眼的打量着殷血歌,一个个脸色复杂古怪得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
殷血歌谨慎的走到了那老人身前一丈远的地方,无声的向老人抱拳行了一礼。
还不等老人开口,殷血歌已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涩的向那老人主动开口。
“小子殷血歌,见过老祖!今曰之事,其实小子并不想发生。小子自幼生长在西方殷族,母亲殷凰舞,已经是血帝之尊,在西方**界如今是至高无上的魁首。母亲更是得到上界血曌仙朝太平公主赏识,小子未来的前途,也是有保障的。”
殷血歌想起了自己识海中的万劫不坏九转鸿蒙血神道这门淬体**,以及大慈大悲众生得解血海浮屠经这门直抵大道的**道籍,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老人。
“所以,小子想要说。”沉默了一阵,殷血歌沉声道:“如果能找到小子的亲生父亲,小子只愿他能和我母亲见上一面。他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殷血歌,不愿意从第一家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白须老人欣赏的看着殷血歌,他缓缓点了点头,轻声赞叹道:“有骨气的小家伙。而且,事情把握得很清晰。你母亲是西方血妖一族的血帝,在当今之世,这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了。你又得了血曌仙朝太平殿下的欣赏,未来一天仙道果是逃不掉的。”
笑着点了点头,白须老人长叹道:“不错,不错,你有底气,所以不贪,你不指望从我第一家获取什么。”
摇摇头,白须老人的语气变得极其的严肃:“但是,不管怎样,只要你血管中流淌着我第一家的血脉,你不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可是我们却不能任凭你流离在外。我第一世家,有本家的坚持。”
老人的话音刚落,大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骄狂、骄傲、近乎骄横跋扈的大笑声。
“天老祖,听说本家这些天出了一档子新鲜事?哪位兄弟这么不小心啊?在外面认识了好女子,带回家里就是,非要偷偷摸摸的留下这一道血脉,放在今天被人揭破,岂不是大笑话么?”
伴随着这大笑声,一个身穿淡紫色云龙袍,头戴紫金束发冠,生得高大俊朗,顾盼之间凛凛生威的青年男子已经大步走进了木殿来。他背着双手,笑容可掬的向大殿中的众多青年点了点头。
“诸位,别怪哥哥我,我就是来看个热闹!我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兄弟这么不成器,把自己儿子都给丢在外面不管了?嘿,嘿嘿,自己主动坦白,省得被哥几个凑一块揍你一顿!”
身形一晃,紫袍青年已经到了殷血歌面前,他的身量极高,比殷血歌高出了小半个身体,阴虚个只是堪堪到他腋下的位置。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殷血歌,突然放声大笑:“看这小模样儿,跟公子我当年幼时,倒是有**分想象啊!看来果然是我第一家的血脉!哈哈哈,尤其是你这一对儿眉毛,跟公子我完全是一模一样嘛!”
用力拍了拍手,这青年大声叫嚷起来:“谁做的好事,赶紧坦白!我第一至尊是个实诚人,最多敲诈你三顿酒席,不会把自家兄弟怎么样的!”
紫袍青年第一至尊在这里大声叫嚣,木殿内的一众第一家的人却是一个个脸色怪异到了极点。
白发老人慢慢的从蒲团上直起身体,他看看殷血歌,再看看第一至尊,头顶一缕紫气腾腾的就冒了出来。
这殷血歌和第一至尊,他们几乎生得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哪里是第一至尊所谓的**分相似?
一个人群中的青年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怪声怪气的开口了。
“血歌小侄儿,你今年多大了?我记得,十三年前的样子,至尊大兄,似乎为了逃婚,所以离家出走,跑去西方游历了一圈嘛!”
狂笑中的第一至尊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没把心肝肺子全咳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