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祖道:“多亏陛下亲临。”
皇帝叹了口气,
道:
“朕也本不欲来啊,可朕就怕朕那大哥和那李良申他们,舍不得这家本儿。
朕这次啊,
就是来当监工的。
虽说朕也觉得姓郑的这次玩儿得太大,也太冒险了;
可既然他姓郑的已经上了赌桌,
那朕,
只能跟着一起压身家了。”
……
三边,早已战火不休;
可兰阳城这里,却依旧风和日丽。
城外头的燕军以及燕军营帐,可谓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飘扬着的,是大燕摄政王的王旗。
而兰阳城后方的营盘,也同样是密密麻麻,也是一眼望不到头,飘扬着的,是孟字旗、钟字旗以及韩字旗。
双方大军,以兰阳城为界,形成了一种对峙。
燕军没攻城,
乾军没出击,
大家似乎就默认了,要一直继续这……岁月静好。
燕军帅帐内,
苟莫离坐在那里,一道道军令,从其那儿下达下去,调动着整支军队每日的活动;
而兰阳城城头,
抱着一把自南门关铁匠铺里由剑婢花钱买了送予他的剑,和守军一起一直在戒备着准备守城的陈大侠,
眉头,
却越来越深;
因为陈大侠清楚,郑凡是拿自己当朋友的,
但陈大侠更清楚,
自己这个朋友的面子,还没大到让那姓郑的就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就不舍得下令攻城的地步。
尤其是在昨日,
兰阳节度使带着一众将领在巡视城楼时,
脸上挂着很清晰的笑意,似乎发生了或者说,即将发生什么大喜事。
也不知怎么的,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
陈大侠的心,就越来越紧。
他曾在郑凡身边,待过很久,有时候郑凡不是对乾用兵而是对其他地方用兵时,他也会留在帅帐里,保护那姓郑的。
所以,
他见过太多姓郑的以前的对手们,在笑得很开心后……
陈大侠是个粗人,是个武夫,他不懂兵事,也不懂什么天下大局,甚至……他还有些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