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楚,
不该如此。”
造剑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道:
“阿大,你父母因犯事,为地方贵族所囚杀,你为何愤怒?”
“回主人的话,奴不晓得。”
“你要知道,他燕人,曾亲自马踏门阀,那燕国曾经的门阀,就如同我楚国的贵族;
燕人开科举,给寒门入仕之机;
燕人军中,一切以军功说话,不以出身论较;
前方那座王帐内燕人的王,就出身黔首,换句话来说,就和你的出身,是一样的。
他,
更是曾掘墓挖坟,让我大楚贵族,哭丧千里。
你,
为何愤怒?”
“奴……不知道,但奴,就是愤怒。”
“撇开我的身份,你就是你,我不在,你会愤怒么?”
阿大仔细思索了一番,
最后得出了答案,
道:
“会愤怒。”
“说原因。”
“这是我大楚的土地,长短好坏,也不该由燕人来说。
没有燕人,
奴自会跟着主人好好练剑造剑,奴若是自身修为不够,可造名剑送人,让人帮我杀人;
奴会亲自为父母报仇,
奴也会亲自持剑,向那些不良贵族;
若是有朝一日,我大楚皇帝,我大楚名相,愿意学燕人马踏门阀之举清铲贵族,奴也会命奴以后的剑童,背着奴的剑,为王为相前驱。
可无论怎么着,
都不该借燕人之手,来做事;
燕人,终究是外人,燕人,终究是狼子野心,燕人……非我族类。”
说完这些后,
阿大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造剑师,道:
“主人,奴,说错了么?”
当世,为师者,授业立德;
相较于授业,帮弟子立德反而更靠前。
“你说的没错。”造剑师回答道。
阿大长舒一口气。
“但你可知,当年第一个借燕人的刀杀我楚人的,是陛下?
你又可知,虽然有说法,百年前乾国太宗皇帝之所以选择北伐,是和蛮族王庭串通好了一同夹击分割他燕国,但这说法,一直仅仅是个说法;
可当年,第一个名正言顺与异族野人联手的,是我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