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可人儿缓缓抬起了头,黑沉沉的脸庞见不到五官,我看看暮魐四神再看看她,如出一辙,我慌忙看向手的主人——南禺.君剑,他依然冷峻严肃,苍白的脸上竟浮上了一抹笑意,他朝我点了点头,眼里闪现着光芒极其兴奋。
我想逃却被他死死扣住。
“娘子,请!”说着,他便轻轻推我上前去。
小娇娘一甩胳膊,衣袖便随意搭在我身上,我一惊,宽大的袖口空空荡荡,她头一歪,凤冠也随之“咚”一声掉落在地,滚了几滚停在我脚边,她两肩之上空无一物,貌似项上人头也随着凤冠一起掉落,南禺.君剑弯腰捡起,珠花摇曳,光芒璀璨。
猩红的‘灯笼’半昏半沉,印染了每个角落,南禺.君剑托着精美玲珑的凤冠笑看着我,无比瘆人。余光中,小娇娘的另外一只胳膊也缓缓抬起,我下意识避了避。
“来,为夫为娘子戴上。”我一回头凤冠已紧扣在头顶之上,小娇娘另个一只胳膊也搭在我肩膀上,喜乐之声再次从不知处,幽绵而来。
“娘子,我已在此,请更衣!”小娇娘紧贴于我,两胳膊同时搭在我肩膀之上,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气味,清新自然变化莫测,如微风似有似无拂面而来,如若不是南禺.君剑提着,我早已瘫软在地。
一条细长的带子飘飘袅袅从嫁衣上飞了过来,轻柔抚摸着我脸颊,紧跟着嫁衣裙摆上其他飘带也攀附上身,如盘蛇般游走于每一寸鳞片上,酥麻刺痛,我僵硬在原地,忽然眼前一恍惚,浑噩中,新娘嫁衣已然上身,沉重伴随着刺痛也随之而来。
“果真是我的南禺夫人,娘子!你穿上这身嫁衣越发娇妍照人!来来来,随为夫登上花轿,我们这就回去拜堂成亲!”
“恭喜南禺将军,贺喜南禺将军,终抱得美人归!如此良辰美景,请速回拜堂成亲。”暮魐四神毕恭毕敬附和道。
“哎,请,请等等,我。。。。。。”这身喜服让我生不如死,但它却又像是长在身上,无法挣脱,我喘着大气,已痛得寸步难行,南禺.君剑见状也不多言,一把将我抱起,塞进轿内,乐声奏起,灯笼开路,暮魐四神相伴于东南西北四方神位之上,而所谓的新郎则与我并坐在花轿之内,“呼~~”一声,花轿已离地面,飞在半空之上。
他紧拉着我,身子微微颤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南禺公子,求求你,能否脱下我身上的嫁衣?我。。。。。。我,我快被勒死了,它在疯狂啃噬我的血肉,我的精髓,一直往我身体里钻,我,我愿意嫁给你。。。。。。你行行好,脱下它,可好?”我无力地耷拉在他肩膀上。
他摸了摸我脸颊,柔声道:“我知,我知,为夫知晓娘子辛苦受累,为夫纵有千般心疼,但也却万般无奈,为夫不能负了暮魐四神的厚望,娘子你再忍耐一番,待取出神隐斩,你便可与曌灵帝长存了。。。。。。”
“神隐斩吗?”我闭着眼耷拉着脑袋,“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有听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南禺将军,神隐斩还未有迹象吗?”轿外传来几个声音。
“暂未!不过,以本将之见,不用多时神隐斩便破咒而出!如若神隐斩在她体内的话。。。。。。!”南禺.君剑坚定地说道,冰冷的声音与他指尖的温柔格格不入。
“寻尘担忧万一神隐斩又未现世,我们岂不是又白忙活了,如此日复一日重蹈覆辙于此事已有几万年之久。。。。。。只可恨曌灵帝这老奸骨,手段刁钻阴险,蛊惑妖心。。。。。。”
“暮魐.寻尘!不必多言,这亦是陈年旧事,何况当年我们为事也并非光彩,如今曌灵帝已逝于恒古之中,眼下首要任务是取出神隐斩献于三公主,方保大家性命。”
“赤华大神说得即是,可眼下神隐斩依然不动声色,也没有迹象,寻隐翅娘回禀说这活死人肚里空空如也!”
“果真?”
“如此?”
另外两位大神异口同声,十分讶异。
“她肚里空空,竟还行如生人,生龙活虎?这倒十分生趣,赤华大神,你让寻隐翅娘入脑细寻!”
“得令!”
昏沉中只觉得脑袋如开裂般痛,痛入骨髓,紧接着耳外传来嗡嗡声。
“封阳大神,寻隐翅娘回禀,她们已浑身解数施展各种遁法妖力但却只入头皮半寸,这活死人果真与前者迥然不同,甚是有趣。。。。。。”暮魐.赤华说道。
“如此?难不成尘缘宿引将神隐斩藏于她的头脑之中?”
“白於大神,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据说这尘缘宿引在那次墟渡罅之战拼死护主时被人下了黑手,她可是曌灵帝最得意的列宿神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神妖可敌。。。。。。”
“白於大神,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能伤她的不知是哪路妖神!”
“嗯,听传闻,像是与她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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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神,请止语,免得被南禺.君剑所察觉,如若被他所知,我们便无法取得神器献于三公主,难道,你们几人不想拿回真身了么?”
“是,是,是!”赤华大神提醒得及是。
“可。。。。。。如何破开这活死人的头颅呢?”
一片沉寂过后。。。。。。
“我们的南禺.君剑不就在眼前么,这把尘封已久的神剑也该开锋饮血,若不然,他连自己的身份都要忘却了。”几人哄然大笑,刚刚说得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可现在突然画风一转,让人不知哪句真假。
我皱着眉,脑袋浑浑噩噩,但这几人的对话却听得真切,一字不漏全进了耳朵。“毋庸置疑这几个貌似恭敬从命的南禺.君剑手下,才是这场闹剧的幕后人,可,他们跟尘缘宿引是什么关系呢?他嘴里的三公主又是谁呢?坐于我身边被他们当枪使的家伙又是谁呢?”我动了动眼球,无奈眼皮过于沉重,“但更令人气愤的他们张冠李戴。。。。。。我是叶南飞,叶南飞,一个卑微到尘埃里都找到的小人物,不是神妖无敌的尘缘宿引,我要是脑子里能藏刀,你们全家都藏刀,一群无知的妖怪。”
“你有听到他们说话吗?”我费力地把脑袋往上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