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霍家村的人不信,陈氏吐沫横飞地开始细数杜婉婉从出生到现在的事。
“我告诉你们哟!杜婉婉就是个实打实的灾星。出生那天山洪暴发,周岁那天瘟疫暴发,两岁生日那天,她爹进山砍柴摔断腿,成了瘸子。
五岁生日那天山火暴发,八岁生日那天下冰雹,十二岁生日那天泥石流掩埋了半个村庄。十五岁生日那天狼群下山,村里死了十多个壮汉。”
霍家村的人都听傻了,特别是霍思恩,感觉愚昧无知还真的可怕。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竟然怪力乱神。
他看了眼杜江一家,不悦地问陈氏:“你们杜家村把村里发生的祸事全都责怪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你说的山洪暴发,瘟疫暴发,我们霍家村的人也遭受过,是不是也要归在杜大朗身上?”
“无知蠢妇,实在不可理喻。这种事怎么能怪在一个小女娃身上?”
“杜家村的人到底野蛮没开蒙,这样冤枉杜大朗实在不应该。太可怕了,难怪杜大朗一家要脱离出来,遇上这么不讲理的族人,还是早脱离早好。”
“凭着杜大朗的能耐,跟着族里人未必是什么好事。”
陈氏愕然地瞅着一个个帮杜婉婉说话的人,感觉霍家村的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杜婉婉就是个灾星,哪儿有什么能耐?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杜大朗哪儿来的能耐?”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陈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她三婶,她有没有能耐我最清楚。”
“什么?你是杜大朗的三婶?你男人跟杜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人为什么这么问?庄户人家,没有主母姨娘,大老婆小老婆一说。她要是杜大朗的三婶,那她男人必定是杜江的亲弟弟,不可能是庶弟。
陈氏瞟了眼问话的妇人,满脸不高兴:“瞧你说的,这话用得着问?我男人当然跟杜江一母同胞。眼下不是了,他被杜家村的人逐出了杜家,我们也断绝了来往。”
说话的妇人顿时露出鄙夷的嘲笑:“亏你还有脸回答,一母同胞的亲三婶,居然当众污蔑自己大侄女是灾星?”
霍思恩也是听的不住地叹气摇头:“难怪杜大朗要跟你们撇清关系,就你这种分不清远近亲疏的妇人,的确没必要牵扯下去。”
说了实话,几次被人怼,陈氏瞪了霍家村人一眼:“我懒得理你们,我要找杜江算账。”
“你别找了。”霍思恩给陈氏出了个主意,“我看你这儿子也没被打的怎么样,不过就是被枯枝划拉了几下,去找杜大朗弄点伤药抹一抹就好了。”
护村队里头有人站出来,从腰间解下一个羊皮袋子:“不用找了,杜大朗正给那几位伤还没好的人换药,忙的很,没时间搭理,我这里有伤药,抹一点吧!”
陈氏一把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抹什么抹,我要找杜江赔钱,没一两银子,我就把儿子丢他家去。”
这下子可把霍家村的人惹怒了,几位妇人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陈氏。
虽然一个个没说话,可每双眼睛里却掀起了滔天愤怒,就那么死死盯着陈氏,一瞬不瞬,把个陈氏盯的心里发毛。
“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找霍家村的人麻烦,我只找杜江一家,你们做什么围着我不让走?”
其中一位妇人冷笑着:“杜江一家如今是我们霍家村的人,你来找他麻烦就是不行。杜大朗正给我们村人看病呢,凭什么被你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