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来这所私立高中,并不是白柠的本意,只是顺从母亲的心意罢了。
毕竟……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白柠盯着天花板,恍了恍神。
她揉了揉太阳穴,快速让自已头脑清醒,又点开微信,置顶界面恰好跳出一条新消息。
是梁医生发的一张截图。
点开一看,是这个月的账单。
白柠快速回忆了一波卡上的余额,顿时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她立马起身,从行李箱中捣鼓出电脑,又从里头扯出摄像头之类的设备,三下五除二地连接好,开始测试房间的网络信号。
无论如何。
她纤长的眼睫轻颤,在眼睑投下一小寸阴影。
都必须得把医药费这个巨大的窟窿给补上。
…
退烧药效果奇佳,抵达急诊时,贺时舟情况已好转大半。
他静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点滴,沉默不语地看着病房门日。
刘禹就在门日,正活力四射地跟护土小姐姐高谈阔论,从这角度望去,恰巧能瞅见他那随着语调此起彼伏的臀线。
跟跳电臀舞似的。
贺时舟只觉辣眼,选择闭目养神。
“舟哥,你这是打算直接睡一觉?”还没闭上三秒,刘禹就拖着调子三两步跨到床前,“诶,现在选护土都跟选美似的,刚才那小姐姐多好看啊……”
贺时舟还闭着眼。
“看来我家老头子终于开窍了,我就说嘛,作为红枫市最具代表的三甲医院,门面这块绝不能输!”刘禹说得雄赳赳气昂昂,一日气下来愣是不带喘的。
“不过……”他停顿片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今天那女生把自已挡得全副武装的……会不会是因为有相貌缺陷啊?”
贺时舟终于舍得睁开眼。
刘禹注意到,顺势问:“舟哥,难道你还生气吗?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儿可以暂时先一笔勾销。你看啊,对方只是一个女生,再加上她今天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忙,前后正好可以抵消,对吧?”
贺时舟没应声,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呃,虽说她脾气差是差了点。”刘禹舔了一圈嘴唇,心说他可是跟教导主任那边约法三章了,出岔子告到老头子这儿来,真会要他狗命,“但是总的来说也扯平了,况且也只是一个路人罢了,学校那么大,以后也不一定碰得上。”
也是。
以后不一定碰得上。
贺时舟侧眸,看向他:“倒杯水。”
“okok!”刘禹一溜烟儿地跑去献殷勤,边献还边剖析,“而且就我说啊,她脾气那么冲应该就是跟相貌有关。你看看啊,女生天性爱美,如果长得好看,谁想把自已捂着?尤其在我们这些大帅哥面前。”
“她肯定是因为长得不好看,或者说脸上有伤或者是胎记才打扮成这样。”刘禹一本正经道,“这样下去难免会造成自卑的心理,久而久之便脾气暴躁,所以情有可原!”
贺时舟静静听着,但刘禹的话仿佛只是在耳边掠扫而过,并没怎么过脑。
反而,意识中,那截雪白的脖颈却清晰了起来。
长得……不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