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停车场一辆接一辆地停过来,许随今天穿了一件黑白格马海毛外套,高腰牛仔裤配靴子,她凝神思考了一下,她有些轻微近视,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又将敞开的外套扣子系得齐整,头发挽低,口红用纸巾擦掉,这一弄,像一位安分守己刚下班的女人。
梁爽见许随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见她神色淡定地同一位中年男人说话,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共识,最后点头冲他笑了一下。
五分钟后,许随返回,开口:“可以了,一会儿我们跟着他进去,他有卡,会帮忙刷电梯。”
“进去后你把相机藏好,一定不能冲动,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嗯嗯,”梁爽点头如捣蒜,问道,“不过随随,你怎么让那个男人答应帮忙带我们进去的啊?”
许随似乎有点不习惯头发扎得这么低,她低头拨弄了一下:“那个男人一看家里就有小孩的男人,就利用了一下家长的同理心,、跟他说我弟弟叛逆不上学非要来这里当服务员,家长都气出病来了,我来劝他回去。”
梁爽挽住她的手臂,眼睛又开始红了:“呜呜呜,你好聪明。”
“好啦,擦擦你的眼泪,我们进去了。”许随拍拍他的手臂。
穿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助理,领了她们两个进了廊桥桂会所,再一路刷卡顺利乘上电梯来到2070包厢。
走廊上,未关紧的包厢门漏出男人女人调情的声音,隔壁包厢玩骰子,谈话声掺杂在一起,纵情又享乐。
梁爽站在门口,紧握成拳,指尖微微颤动。
“随随,一会儿我负责摁住狗男女,拍照搞完我们就走。”梁爽说道。
很多事情,你设想的跟真正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当梁爽推门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理智全失,什么计划,见好就收什么全抛在脑后。
门被打开,vip豪华大包间里ktv机点的歌没人唱,却成了他们的背景音乐,谭卫赤裸着上半身,卫衣扔在地上,两个人竟在沙发上胶着在一起,那个女人快40岁,谭卫闭着眼,卖力地表演着他的技术活,还喊着“宝贝儿”。
梁爽气得气血上涌,哪还顾得上拍照的事,冲过去,把桌上的杯子,墙角处的花瓶全往两人身上砸,边扔边骂:
“狗男女,换古代我早送你俩进猪笼了,谭卫,你这个贱人,你对得起我吗?”
许随站在一边,拿出手机,调出相机悄悄照了几张照。
女人匆忙地穿好衣服,谭卫提起裤子,神色慌乱地想要解释,可梁爽不停地砸东西过来,他一边躲一边说:“爽爽,不是这样的……”
“别叫我,恶心。不是这样是哪样,你们是在拍行为艺术片?”
起初谭卫还能忍,直到梁爽飞过来一个烟灰缸,正中他的额头,鲜血直流,他索性不装了,一把攥住梁爽的手臂,眼底的锋利尽显:
“你闹也得有个限度,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
谭卫手掌扬起,一脸的冷漠,梁爽吓一跳,后怕地躲开。一道冷淡又有力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许随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手机,朝他晃了晃,拇指按住屏幕:“你刚才做的事,还有现在对梁爽做的,我不介意把照片打包抄送邮件给媒体,论坛,你公司各一份。”
打人要掐七寸,朝别人投石也要有把握得扔。
谭卫一下子变了表情,急忙松手,一脸的讨好:“许随姐,我就是和她感情走到头了……”
许随正凝神听着,不料身后一股猛力朝她推来,许随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摔,手机飞了出去。
“你居然想威胁我老公?门都没有……”女人骂道。
“你推我朋友干嘛!”
梁爽一下子就炸了,立刻冲过去扯女人的头发,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女人打起架来,比男人还狠。
梁爽一手拽住女人的头发,一手扯住她的假睫毛,弄得对方直喊疼。哪知梁爽被东西绊住,一个趔趄直摔在茶几上,手肘向旁边一偏,类似于瓷片碎地的声音倒在地上。
谭卫看到地上碎掉的笔筒青花瓷,整个人都崩溃了,冲正在打架的女人吼:“你惹她干什么,这送给导演的东西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