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战战兢兢地回答。
“张将军还有别的事要对朕说吗?”刘邦淡淡地笑了笑。
张凤立刻摇了摇头。
“这样吧,从此刻起,张将军原有职司全部免去,就留在朕跟前随时听用吧。”刘邦笑着说,摆了摆手,示意张凤可以离开了。
在刘邦跟前听用,可比受人差遣,干些杂事强多了。张凤喜出望外,望着刘邦兴奋地磕起了头。等到把头磕完,便识趣的离开了。
卢弃让卢义顺走残剑后,设法交到张凤手里,再由张凤呈送给刘邦,主要有三个考虑。第一,张凤为人可靠,得到残剑和密信后,不会挪作别的用途;第二,陪着卢弃出使过匈奴的人,大多都得到了封赏,只有老实本分,不懂得运作的张凤还在做着以前的差事,没有得到半点好处;第三,卢义与张凤也是见过的,不会弄错人误了大事。
只是这些事,张凤目前并不知情。
他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即将飞黄腾达了。
张凤离开后,刘邦还是没有拆开密信,因为他总感觉这事情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审食其人还没回来,可他的探访结果已经送回来了,燕王始终没有给他探视的机会。”刘邦看了看陈平说。
“也就是说燕王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病情了?”
陈平若有所思地问。
刘邦点点头,挥了挥手说:“残剑留下,都下去吧。”
“喏!”捧着长剑的内侍答应一声,把残剑小心翼翼地放在刘邦面前的长案之上,转过身,和其他内侍、宫女们一同离开了。
大厅里安静下来后,刘邦盯着长案上的残剑,感慨地说:“这剑,朕并不陌生,它是淮阴侯的,当年朕初见淮阴侯时,淮阴侯意气风发,大有气吞九州之势,这剑也是完整的,锋芒逼人啊。”
“臣下在长安时,曾听坊间百姓流传,淮阴侯这把剑并非是在战场上力战厮杀,用残的,而是他自己亲手弄残的。”陈平说。
“原来如此啊……”刘邦叹息了一声,仰起脸望着高处,面容多少有些扭曲:“淮阴侯跟朕一样,都是平民出身,可他却对此非常不甘心,穷的叮当响,腰间始终挂着这把剑,还说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是他士族身份的象征,哎,说起来,也许正是为了争这口气,淮阴侯才从一个日日到人家亭长家里混饭,还遭遇白眼的小人物,变成了如今的大汉勋臣,陈平啊,你知道朕为何对韩信一再宽容吗?”
陈平不敢胡乱猜测,便摇了摇头。
刘邦说:“朕爱才惜才,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朕常常觉得淮阴侯好像是朕的影子一样,让朕看到了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
“陛下这是何意?”陈平眼珠动了动,忍不住问。
“没什么,这封密信朕就不看了,你让人将信和这把残剑一同送回长安吧,交到皇后手中,她知道该怎么办。”
刘邦的视线从高处落了下来,拿起韩信视若珍宝的残剑,轻轻地在剑身上,抚摸了片刻,放回了长案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轻抚残剑时,刘邦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久久难以释怀……
赵国境内,审食其的輂(jú)车刚刚停下,四周忽然扬起了烟尘,眨眼间,便有两匹快马,一南一北狂奔而来。“来人身份不明,小心警戒!”秦礼立刻跳下马车,拔出腰间佩剑,小心警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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