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宁静的时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柔惬意。
“你们母子被人欺负没有?”
绿卿差点都睡了,一听这句话瞬间清醒。
她嘟着嘴娇声捡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告状:“太子妃给澜哥儿的零嘴被管庶妃分了去,她吃坏了肚子还怀疑妾给她下药,皇上把她降为侍妾了……”
燕扶光嫌弃:“她是谁家出来的,怎么这个德行?”
纤细的手指点点燕扶光的胸膛:“您自己想,妾不知道。”
燕扶光察觉出她那点小脾气,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新鲜,再次表明:“真的不记得了。”
绿卿目光幽怨地抬眼看他。
燕扶光受不住,再这样看下去他不能保证不闹出点动静把澜哥儿吵醒。
宽大的掌心覆上她亮晶晶的双眼,燕扶光放轻声音:“降就降了,不管她。”
绿卿往他身上柔柔一靠:“嗯,妾都听您的。”
燕扶光觉得身体里的火苗越来越旺,他没松手,哑着嗓音道:“先睡吧。”
绿卿早就困了,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轻声应道:“嗯,您也睡吧,明天澜哥儿见到您肯定会很开心。”
说完,她想从燕扶光的臂弯里离开,燕扶光却弯起手,又将她搂回来。
“就这样睡。”
“您受伤了……”
“伤不在这边。”
几个月的时间里,燕扶光几乎没怎么想起过绿卿,但刚才抱住她的那刻,名为想念的藤蔓快速生长,让他只想把她抱在怀中。
疤痕是他保家卫国的证明,作为被他保护的一份子,绿卿心怀感激和敬佩。
燕扶光似乎笑了一声。
快马加鞭先大部队几日回到京城,燕扶光就是考虑到江风的伤情。
他快速沐浴换衣,找来府医们询问情况:“解药进展如何?王府不养闲人,拿了报酬就要办事,江指挥使的毒解不了的话,后果自负。”
点到为止,燕扶光一挥手把人全部打发去继续研究解药。
熙和帝被方进宝迎进屋,脸上伤心难过的表情在见到燕扶光好生生坐着的时候有了一丝裂隙。
“扶光?”熙和帝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伸出手捏住燕扶光的手臂,一再确认他面前的是个活人。
“父皇?”燕扶光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他站起身行礼,然后说,“儿臣刚回府,您怎么来了?”
“……刚回府?前几天回来的是谁?”
“事发突然,儿臣带领军队刚出北疆地界就遭遇蒙面人埋伏,江指挥使为救儿臣受了伤,因此儿臣特意派一队人先行送他回王府治疗,儿臣紧赶慢赶终于赶了回来。”
“埋伏?江风救了你?”熙和帝似乎很难把一切联系起来,他问,“那为何要让江风假扮你?”
燕扶光长叹一声,肩膀微微耷下,“因为儿臣发现那些人是冲着儿臣来的,儿臣也怕不止那些人在途中埋伏,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熙和帝目光复杂,他沉重地拍拍燕扶光的肩膀:“扶光,还好你回来了,父皇会为你找出幕后指使之人,还你一个公道。”
燕扶光从善如流地接道:“儿臣相信父皇。”
熙和帝转念一想:“那就先不要公布真实情况,把戏演下去。”
燕扶光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听父皇的安排。”
熙和帝心绪难以平静地从晋王府出来,坐上回宫的马车。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却不想有的人狠毒到要在回京途中埋伏,威胁燕扶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