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羡之悻悻道:“筝儿没事就好。”
徐皇后也说:“孩子没事就好,忽然晕倒好吓人,筝儿回去后好好养着。太子妃也真是的,不好好看着筝儿,明知筝儿身体不好。”
在场就他们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其他没人说话。
江觅荷动动眉毛,更加心烦。
熙和帝干咳几声,下意识瞥向燕扶光。
燕扶光单手抱着澜哥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燕羡之:“太子还未查明真相便冤枉澜哥儿,筝儿没事,澜哥儿有事。”
燕羡之当着熙和帝的面,做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是孤心急了,三弟介意的话,孤给澜哥儿送礼赔罪。”
燕扶光点点头:“送礼就免了,赔罪吧。”
送礼赔罪就是句客套话,燕羡之才不想给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赔不是。
“莫非太子从来都只是说说而已?说话不算话,父皇没教过这样的规矩。”
“这、这澜哥儿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燕扶光眸色更深:“你不放过我儿子的时候,可记得他还是个孩子?”
气氛僵持,江觅荷率先表态:“孩子年纪小不代表能随意对待,我先给澜哥儿表态,让澜哥儿受委屈了,改日让姐姐带着礼物去给澜哥儿赔不是。”
澜哥儿从燕扶光颈侧抬起头,摇摇脑袋,抽抽搭搭地说:“和……姐姐……玩儿……”
他不认为是燕筝儿的错,也不会怪在小姐姐身上。
熙和帝看不下去了,直接发话:“太子你就给澜哥儿赔个不是吧,当大伯的,说话还那么难听,朕没想到你对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都能如此苛刻心狠。”
燕羡之脸色一白,徐皇后拍着熙和帝的手臂温声解释:“太子也是太心急了,您这么说话岂不是伤他的心?”
熙和帝冷哼:“他那么大的人都能伤心,澜哥儿又当如何?!”
无奈,燕羡之对着澜哥儿委屈的后背道歉:“对不住,是大伯不对,澜哥儿你别和大伯计较。”
澜哥儿抽泣两声,扭扭身子,躲得更深。
见儿子不待见燕羡之,燕扶光也不多说,燕羡之尴尬无比。
熙和帝脸色好看点了,他走过去对澜哥儿说:“今天咱们澜哥儿受委屈了,你太子大伯给你赔罪,他说错了话……”
没等熙和帝说完,澜哥儿闷闷道:“还有……”
绿卿看着澜哥儿伸出他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徐皇后的方向。
还有人没给他道歉,他都记着呢。
燕扶光心里暗笑,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代替澜哥儿发言:“母后也错怪了澜哥儿,澜哥儿很委屈。”
徐皇后嘴角抽搐,当着众人的面,说过的话赖不过去,她咬了咬牙,艰难地挂出笑脸:“皇祖母错怪澜哥儿了,澜哥儿莫怪罪。”
澜哥儿勉勉强强“嗯”了一声。
闹了一通,燕扶光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澜哥儿哭闹后很可能生病,儿臣先带他回府,希望澜哥儿不会有事,否则……”他瞥向燕羡之,特意顿住没说下去。
熙和帝心疼澜哥儿,催促着:“快快快,带上个太医回去。”
燕扶光颔首告退。
到了马车上,澜哥儿在燕扶光怀里睡着了。
半夜,澜哥儿高烧。
除夕夜,锦箨院上下皆提着一颗心。
东厢房,澜哥儿高烧不退,燕扶光面容冷肃立在床前,克制不住的寒意往外冒,丫鬟婆子战战兢兢。
药已经灌下去一碗,可澜哥儿依旧没有退烧,浑身难受地躺在床榻上,抓着绿卿的手小声啜泣,听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