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轻着些儿……啊!”
一声娇吟从紧闭着的红木雕花格栅门内传来,伴随着一阵阵的撕扯、喘息、身体的碰撞声。
屋内,似乎……动荡得厉害,飞檐上挂着的几根手指粗细的冰柱都被摇得拦腰折断,摔在青砖地上。
院子里,站成一排的几个女人面红耳赤。
最年轻的也是通晓了人事的妇人,屋里在干嘛,她们都懂。
可里面那个……是厂公啊!
都说,阉人没了那要命的东西,对女人反倒格外狠。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脸色苍白得厉害。
一群人里唯一有点懵懂的,是离门口最近的樱宛。
她听得真切。
那声音怪怪的……像在她肚腹间点燃了一把火,烧得……她胸前湛青色的粗布衣衫瞬间氲湿了一片。
下一个进去的就是她。
樱宛心中惊惧,裙摆下的足尖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手臂却被她娘邓春娘用力攥住。
“都到这儿了,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一个年老妇人冷叱道。
她是刚才进屋的柳儿的婆婆。
儿媳一向奶水充盈,与其便宜了家里那个赔钱货,还不如来厂公府碰一碰运气。
万一东厂厂公顾玄卿,真得吃了她儿媳那一口东西。
她家全家好几年的开销,可不就有了?
别说她心狠,这一院子的老婆子、小媳妇,哪个不是冲着银子来的?
谁也别瞧不起谁。
可这一行人中,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年纪最小的魏樱宛。
不过是长得头面略整齐了些,那胸平得呦……
再说,都是嫁过人的妇人,扭扭捏捏的,装清高给谁看?
樱宛心里苦。
她可不就是黄花大闺女?
魏家穷,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嫁出去一个姐姐,才娶得进来一位嫂嫂。
日子拮据得紧。
轮到三哥娶亲时,爹娘给她谋划了一条比嫁人还富贵的好路。
来这厂公府当奶娘。
据传,东厂大太监顾玄卿圣眷正浓,可他胎里带来的怪病,得需人乳做药引。
府里常年养着不少奶娘。
待遇可比寻常人家的妾室还好!
樱宛听了,怕得要死。
她还是个大姑娘啊,哪里来的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