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该……”花皇后一噎。
她当了一辈子名门贵女,又是皇后。
“勾引”两个字,实是说不出口。
花皇后看向柏嬷嬷,柏嬷嬷硬着头皮,“你是厂公的妻子,合该好好伺候他。你知道吗?”
樱宛懵懂点头,“知道的。”
柏嬷嬷:“知道就好,你今晚就、就同他住在一起!”
樱宛纤细的身子一抖,“可他、他不愿留宿公主府。”
“他不愿意来,你就去!你都是嫁过人的妇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花皇后终于忍不住,“行了,你去看你外婆吧。只要你听话,你不会的那些东西,自有人教你。”
看着樱宛离开的背影。
花皇后有些担忧,“嬷嬷,你说本宫说的话,那小奶娘真的明白了吗?”
这就是她们这些宫中贵人的难处。
凡事凡话都不能说得太清楚,干得太明白,以免留人口实。
说话含含糊糊是门艺术,全靠下面人揣摩。
可她今天,已经尽力说得清楚,看那小奶娘呆头呆脑的样子……花皇后胸口一团郁气。
柏嬷嬷笑道,“娘娘,您不用担心。奴婢看,那小奶娘明白得不得了。她都喂了厂公这么长时间的奶,她能不知道厂公不是真正的太监?再说,她孩子都生过了,哪能不明白夫妻两过日子是怎么回事?您就等好消息吧。”
花皇后低头一寻思,也是。
可还是不放心,“让红袖去,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让她好好伺候我儿,助他冲破关隘!”
樱宛看完外婆,从皇后宫中出来时,便看见顾玄卿长身玉立于天地风雪之中。
不知男人在那了多久,肩上已覆了薄薄一层白雪。
几乎是下意识地,樱宛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就要帮他拍落。
“不必。”男人清冷的声音,在雪天听来,显得更冷。
女孩动作一下子僵住,讷讷地缩了手,“抱歉,我、我忘了……”
察觉到自己声音过冷,顾玄卿抿了抿唇。他是,怕她手凉。
顾玄卿:“我正好下值,送你回家。”
知道男人说的家,一定不是自己想回的那个。
樱宛低头,声音淡淡的,“那便,劳烦厂公了。”
女孩落后几步,跟在顾玄卿身后,出宫,上了马车。
雪越下越大,长街的青砖地上已是结了冰,难行得很。
顾玄卿不肯上轿,骑着马跟在樱宛身边。
无言地走了一段路。
顾玄卿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些日子,你过得怎样?”
这几天,他每日都差人去公主府,明着是为了取樱宛那东西,暗里,也是打听她过得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