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卷到马蹄底下的女人,就是娜丽。
西域侍女这几日过得不好,她知道自己耽误了顾玄卿的事,眼睁睁地看着樱宛进宫,心里怕得不行。
可她不敢凑到宫墙底下打探消息,只能无措地在街上徘徊。
终于看到公主府的马车驶出。
不一会儿,又原路返回。
想是已经接到了樱宛。
她现在赶上去告诉樱宛男人说得那些话,八成是……晚了。可至少,顾玄卿说过,樱宛会护着她,给她一条活路。
想着,娜丽合身扑上。
脑子里正在转着年头,冷不丁地被冬月掀开兜帽,一张脸暴露在天光下。
娜丽僵硬地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抬头,却迎上冬月厌恶的目光。
西域人。她最恨西域人!
“刷”
娜丽眼前一暗。
兜帽又被冬月罩上,还蒙得严严实实。
耳边只听冬月向车夫道:“晦气,我们绕路。”
车夫略有几分迟疑,“就为这么个人绕路?可要绕一大圈儿呢。”
冬月压低声音:“公主最厌西域人,让你绕路就绕路。”
一听“西域人”三个字,车夫果断应道:“是。全听冬月姑娘的。”
马车扬尘而去。
娜丽委顿在路边。
厂公府。
樱宛不在的这几日,府中也无人打理灵堂,连金丝楠木棺上,都落了一层细灰。
饶是冬月不赞成樱宛把精力都浪费在顾玄卿丧仪上,也觉得顾府下人实在过分。
一副树倒猢狲散的颓丧模样。
可顾老夫人走了,现在她也只能是干着急。这府里大部分人,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指示得动的。
只靠她和樱宛两个人,怎么给顾玄卿办身后事?
正犹豫间。
一队宫人,通身素衣,从门外飘然而入。
冬月疑惑不定,“公主,她们是……”
这一队人有四五十个,宫女打头,后面跟着的是年轻的小太监。全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