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管事不肯吐口,他就想办法让他吐干净,其余的能压下去就压下去,不能压的……暂且还没这样的人。
那棍子一下一下也打到来此地的民夫心里了,不少人心有畏惧,不打算再计较此事,少数几个不肯离开的,也被拉扯着走了。
冯溪薛看着他们背影,提醒了一句,“这几日得好好看着他们,当心哗变。”
“哗变?”陈大人不大相信,私心觉得这冯小姐有些太紧张了,军队中才有这样的事,他们不过是贪生怕死,这种人想出头也做不了什么,不必在意。
知道慕容峥最近对冯溪薛的信任和倚重,他还是给予了应有的尊敬,按她的话去吩咐了。
离开公堂,冯溪薛马不停蹄回去查看那灰烬,下过雨已经看不出什么,于是她又派人去寻所谓丢失的钥匙,在附近躲雨时,姜暄和过来问了情况。
“不大好,他演技拙劣,却很能煽动那些人,我怕管不住。”冯溪薛神色凝重,对这场雨也不欢迎,一下雨就要停工,尤其是出了这样的事,心思各异之下人更难管。
姜暄和看她郁闷,话锋一转,“这烧掉的从姜家出吧,我已经用二哥的名义写了信回去,不日就能送到。”
她这才露出点笑模样,“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这没银子做什么都难。”想了想她还是生气,跟姜暄和抱怨起来,“我早先想好好待他们,毕竟实在辛苦,可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就应该跟陈大人那样狠下心公事公办。”
姜暄和笑,“那倒不是狠心才能公事公办,而是他眼中只有皇上和世家贵族,自然对他们瞧不上眼。那梁管事是不是什么都不肯说?难怪你生气。”
冯溪薛摇头,“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种人不简单,就是明着来捣乱的,也怪我,不该把事情宣扬出去,若非如此现在就能偷偷解决了他。”
如今闹大了就得顾忌其他民夫的想法,若是真叫他给煽起了什么事,对阳春关又是一劫。
不得不说,姜暄和看她颇有一种清官能断家务事的感觉,但阳春关又不只是家这么简单,“你觉得吃力也寻常,毕竟才接手。这些人你若是想跟陈大人一样也无妨,咱们已经好吃好喝待着,再惹出什么事就是他们不识好歹,你无需自责。”
还是年纪小,心善,姜暄和又感慨又怜爱这样的冯溪薛,唯独没有劝她避开的意思,毕竟人总要经历才晓得该怎么做。
二人待在廊下看雨,各怀心事,午后格外漫长,阳春关又罕有这样连绵温和的雨,她们就这样静静坐了小半个时辰。
“雨停了,走吧。“姜暄和被秋叶接走,留下望着她的冯溪薛,片刻后,她拿起姜暄和留下的伞也离开,往牢房方向去了。
京城,查抄家产正有条不紊进行着,仍旧是姜中正在主持,不过即便是他也不敢对这数目有所隐瞒,毕竟慕容峥心知肚明会有多少,好在身为丞相本就富得流油,他也看不上那点银钱。
幕僚正夜以继日给他整理查抄出的结果,一家一个册子,满满当当占住了姜中正的书案,他犹觉得不够,“这,这还有两个铺子你们没查到还是少记了?”
这位大人可是他的老对手了,不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往上升一升,猪油蒙心的事是一点都不少干,如今落到自己手里了,还能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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