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薛了然,这时候就指望姜新楣所在的队伍了,他们若是能有所收获,便能快些解决了这些贪官污吏。
她性子如火,自然嫉恶如仇,恨不得马上就肃清了那些硕鼠,但慕容峥身为帝王要考虑的更多,一时半会不能下手。
不过说来也巧,这话之后不久,姜新楣那边就传来一份名单,详尽到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这上头什么人拿了多少银子,买了什么,甚至给了谁都写得一清二楚,这也太……”姜暄和把名单交还给慕容峥,惊讶之余也免不了忧心。
姜新楣初来乍到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弄到这个,怕不是已经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想借他的手做点什么,这名单就是第一步。
不过她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自己能想到的,慕容峥肯定也能意识到,不过他倒是细细看完了,“没什么问题,就按这个去办吧。”
一语出四座皆惊,左右姜暄和已经知道他有时不按常理出牌,神色如常,可其他带来的幕僚可不淡定。
“皇上,这名单来的蹊跷,若无佐证实在不宜相信,若是误判冤枉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是来的蹊跷,不过写得这样明白怕也不是空穴来风,不如借此好好查查,说不定真能揪出一两个。”
“陈大人如何说?可有消息回来?若是陈大人能担保,我等也无异议。”
七嘴八舌的大多不相信这名单是真,姜暄和亦然,却不明白慕容峥为何顺势而为还直接定罪。
这罪名若是按在那些士大夫头上,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若无真凭实据,草率污了人清白岂不真像他们所说,让人寒心?
但帝王行事无需对他人交代,慕容峥很快下了诏令让传回京城办,再无人敢置喙,又见他摆手,便纷纷告退。
等书房里只剩下两人,姜暄和叹口气,“真要如此?就不怕冤枉了谁?我二哥道行浅得很,怕是他手里来的东西做不得数的。”
慕容峥不语,笑着看她,姜暄和要出口的话顿了下,才继续道,“就算你是想试探,就算那名单是想借刀杀人,你一下就定罪,也不怕他们羞愤之下触柱而亡。”
那些儒生的秉性姜暄和再清楚不过,从前多被他们弹劾,偶有刁难也是一板一眼,言语间尽是书卷味。
这样刻板的人若是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对慕容峥的声誉亦是不利。
慕容峥折起那名单守在香囊里,不紧不慢拿笔抽纸,写了几个名字上去,递给姜暄和。
“你看这几人,在名单里是末尾的,但我清楚后面那些银钱的数目都是十分准确,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对方也不简单。就算要借刀杀人,我也愿意送了这个顺水人情。“
姜暄和微微张嘴,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是他吗?”
“是。”慕容峥果断点头,“正因为是他,这名单无可置疑,一抓一个准。”
他甚至笑,看得出是有几分愉悦,从拿到名单到下诏令不过片刻,这是真正的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既然如此,姜暄和就说点实际的,她挥了挥那张纸,在后面填了个数,正是名单上所贪污银钱的数目,“那上面的银子可还能追回来?我替嫂嫂问的,她老说银子不够。”
“大约是追不回来了,已经过去太久,早被倒腾了几手,查不出的,无谓去费那些功夫,抄家恐怕都抄不出多少。”慕容峥摇头,见姜暄和失落,又补了句,“阳春关若是缺用,我让他们从京城库里取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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