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流到他衣襟上的汤药,唐鹏岳脸色失望,转身看那大夫。
大夫赶紧跪下,急着解释道,“城主莫急,公子还需几日才能喝得下这些,依在下看还得继续服用参片安养几日。”
这对于唐鹏岳来说还算个能接受的说法,他摆手让人起来,“知道了,是我太心急。”
“城主着急公子的病情可多寻些参来备着。”
唐鹏岳点头,“刚让人去寻,可还需要些什么?”
大夫思忖片刻,若是这城主公子只能塞点药材切片进去含着,倒也省事,他遂问人要了纸笔来,在唐鹏岳面前写了一连串温补的药材。
“这些都是对公子养病有益的,也不必煎煮成药水,就切得薄一些让公子含着即可。”
大夫嘱咐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说来城主公子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脉象看着是虚透了,但人却不明不白地一直昏着。
对唐鹏岳自然不能说是束手无策,故而他此前都是拿上好的药材养着,指望他什么时候能睁开眼,也好问问他哪不舒服。
这医家的望闻问切少了问便麻烦许多,好在今日的迹象让他和唐鹏岳都安心不少。
唐鹏岳应下他的嘱咐,拿了方子过去看,觉得眼熟,问起来,“这不是之前就在用的么?”
“是,不过城主也知道,自从您让巫师照看,这些药材都停了。况且咱们这阳春关也寻不到许多好的药材……”
其实后半句是不必说的,他们都心知肚明,大夫以为巫师有法子,也不必继续消耗城中的药材——这些时日为了治好他的病,城中的药铺都空了,其他百姓就是想要拿些药材都没有。
按理说如此大的消耗,外地的药商是不会放过这个赚银子的机会,可他们刚来,那巫师也来了。
唐鹏岳不再耗用药材,而是依赖频繁发动的大大小小的阵法,那些药商扑了空,自然不再看阳春关。
大夫细想才发现,他竟从没有看过那阵法是如何起效的,也不知阵法到底是如何发动。
唐鹏岳深深出了口气,仍然守在榻边,“有劳你了,若是银子不够问管家去库房取,药材吩咐他们尽快买来。”
姜暄和早早就走了,那参片是她随身带着以应不时之需的,看那城主公子病得太厉害,也生了些恻隐之心,就给他含着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姜暄和有许多话要说,拓跋扈还没影儿,她便同云叔商讨。
“您看得出他是怎么回事吗?怪吓人的那个脸色,还有手脚,都是冰冰凉的,若不是脉息尚存,我还以为他已经……”
牧云不晓得医术,但也有自己的猜测,“或许是中毒了,但看不出是什么毒。”
“嗯,我也觉得像,寻常的病症似乎不会把人弄成那个样子。”
她在房内走来走去,有点懊恼自己医术粗浅,如今的境况最是需要这本事,偏偏她学了皮毛,阳春关也找不到什么厉害的大夫。
素月敲门进来,有些畏缩地依附在门边,对姜暄和通报,“城主公子那边好了些,您若是想看望,奴婢可以去问问城主。”
“真的?”姜暄和站起来,和牧云对视一眼,她马上就想到自己大发慈悲给的那参片。
“等等,这么快就好了,不是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么?”
素月愣了,“这,夫人初来乍到,不晓得我们公子的身子一直由巫师照料,如今说不定是阵法发动了,对公子就有了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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