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流魂往事
一听到姬安白这话,流魂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狴犴看了流魂一眼,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孩子到别处去玩了,见人都已经离开了,流魂才笑着说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到大墟天来的?”
“不。”姬安白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到朱家去找过你,才知道朱宝儿早就已经死了,我们都能知道的事情,你不可能会不知道,后来就一直都寻不到你,你去了哪里?怎么受的伤。”
易梦桐说过,流魂身上是有伤的,正在养伤,虽然现在他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像是养伤的样子,但是在来这里之前,易梦桐又再次强调了一便,流魂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即便是接受了灵药坊中的力量,依旧不好。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们还记得影儿吗,就是木影桃。”流魂淡淡出声,姬安白点头却没有说话。
她自然记得那个影儿,当初为了救狄远泽,她还在怀着柏儿和易欢的时候,亲自去求过木影桃的桃花瓣,流魂沉声道:“其实你们想错了,我并不知道宝儿已经不存在了。”
“第一次遇见宝儿,那个时间已经太久,我爱她,不,或者说我以为我爱她,但是却忘了她只是个凡人,会老会死,但是我却是不死不灭的,那一世我跟宝儿结了夫妻,后来,我就一直在等她转世。”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凡人的魂魄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她们若是从来不曾修炼过,灵魂的力量会越老越弱,最终消散,到了第三世,宝儿就消失了,但是影儿她怕我无法接受,硬生生的损耗了自己三百年的功力,接替了宝儿。”
说到这里,流魂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姬安白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么多年,与你在一起的根本就是影儿?”
流魂点了点头,将后面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在朱家,影儿强行接替宝儿的这件事情还是被流魂知道了,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影儿的屡次强行接替,导致自身的神性大幅度流逝。
为了救影儿,流魂不知怎么得罪了一位强者,那个人似乎都不是他们这片星域的人,一场大战之后,流魂身受重伤不说,影儿也没能保住,但是就是这样,那个人还是一路追杀着流魂。
机缘之下,流魂只能一路逃到了大墟天。
“到了大墟天的时候,我已经身受重伤,根本就无法在维持人形,本体一现,被人发现便掀起了一场争抢,又再次掀起了几场大战,跑到遗迹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气儿了。”
流魂呵呵笑着,只是他的这笑容,却显得那么勉强与苦涩。
“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易梦桐?”姬安白的心思也沉了下去,流魂闻言点了点头,若是不是在那里遇到易梦桐,恐怕他就得再次转生一次了,便再也无法见到姬安白他们。
见流魂的情绪已经逐渐低沉了下来,姬安白也知道不能再接着问了,虽然其中很多事情流魂都没有明说,比如那个神秘的强者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惹上对方,影儿真正的死因又是什么。
但是流魂不愿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这种事情,每提起一次,就是在原来的伤口上再添上一次新伤,只好慢慢将话题给扯开。
但是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流魂去叫住了他们:“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仇,我要自己报,这是我欠影儿的。”
姬安白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轻轻点头。
虽然这句话从流魂口中说出来,显得那么平淡,但是姬安白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浓烈的杀意,若是她胡乱插手的话,是对流魂的不尊重。
好不容易回到了他们夫妻二人居住的地方,狄远泽看着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姬安白,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只能轻声说道:“没有关系,流魂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要支持就好了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姬安白沉声回应着,从丹云到大墟天,流魂一次次的将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帮了她无数的忙,但是到了流魂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狄远泽心疼的将她揽入了怀中:“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担子,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流魂不让我们帮忙,除了是他自己想要亲手报仇之外,又何尝不是不想给你增添负担?”
“我们应该体谅感激他的良苦用心才是。”
姬安白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安慰不了自己,流魂对于她来说,是伙伴,也是亲人,所以即便是流魂说了不要她帮忙,她也会一直在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做的一切了。
又在丹阁待了两三天后,姬安白再次将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而那块刻着一个秦字的牌子就放在众人的面前:“秦皇张凡,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尝试过炼制魔器,而这块牌子,是我们在连莫城的身上找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炼制魔器的,还是这个什么秦皇?”苍梧皱眉了一句:“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早就拥有了进入众神之巅的资格,但是却屡屡拒绝,是一个很怪异的人。”
“但是要说他邪?不瞒各位,我曾见过这个人,他只是个脾气比较怪的人罢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好人,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有可能毁灭一整个纪元的事情?”
姬安白摇摇头道:“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存在了太长的时间了,我们这里没有人跟他有过正面的接触,所以,还得问问另一个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落白。”
说着姬安白便看向而来花落白,花落白点了点头后,缓缓闭上了双眸,还不到片刻,她的周身便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银白色光点,最后出来了一个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带着嘶哑得无以复加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