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抿唇,殴打里正确实不好,眼下又被徐铭城抓个正着,她不知道怎么找补,就见安里正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徐铭城的大腿哭道:
“徐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呀,这个死丫头贱蹄子,竟然敢殴打里正,简直目无王法。”
听着安里正这话,沈君月也瞬间来了主意,卖惨加王法,还是里正欺负人有一套。
她有样学样,敛起脸上的怨怒和不甘心,悄悄在自己掌心拧了一把,疼的眼圈都带着泪。
她道:“既然里正说到王法,那咱们就不得不辩一辩了,你纵容堂侄冲到我家,打伤我爹娘,抢夺财务,是不是比我还先触犯王法,里正若是真敢拿律法说事,那也是你和你堂侄先掉脑袋。”
“你……你个小贱人。”里正气的要死,忙对徐铭城道:“不是的,不是的徐将军,我没……”
“没什么?”沈君月将安里正的话抢过来,咄咄逼人道:“没有抢东西,还是没有纵容堂侄?难道里正要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说谎吗?”
“我哪里说谎了,你个死丫头,这么多人在怎么了,你去问问他们可有听到什么?”
里正一扬胳膊,厉眼扫过众人,他就是不信当真有人会帮着沈君月作证。
自然,沈君月也没想过将谁拖下水。
便道:“算了吧,为难他们做什么?里正若是没做过,就发个誓给徐将军听听,就说你这老东西要是说谎,就生的孙子没屁眼儿。”
“噗……”
人群里有人没崩住。
徐铭城也肉眼可见的眼角抽了抽。
这姑娘还真是……
“你敢诅咒我家孙子。”里正怒了,加上徐铭城在,他直接一巴掌朝沈君月呼了过去。
沈君月见状连忙闪开,可脚步刚动,徐铭城便出脚将安里正踹了出去。
沈君月挑眉,这人啥意思?
她看向徐铭城,徐铭城却看向被踹出去几米远的安里正,一脸诧异认真的问:“安里正这是做什么?看我要下马特意让路?”
徐铭城笑着夸安里正懂事,安里正哭着听。
一时间拿不准这徐铭城到底想干啥了。
就在他的死鱼眼,在沈君月和徐铭城之间打量了三个来回后,他忽然醒悟,试探道:
“徐将军不会也对这女人来了兴趣,想要不顾知府大人的面子,包庇这死丫头了吧?”
听了这话,徐铭城的眉头微蹙,脚步顿住。
他瞄了安里正一眼,又看了看沈君月嗤笑着开口:“本将军是那般没见过女人的男人吗?况且这样抓人的野猫,还是留着祸害安里正比较好。”
徐铭城说完,翻身上马。
不让老子偏心,老子不管了。
看着徐铭城就这么走了,安里正都傻眼了。
沈君月也不知道徐铭城这是几个意思,不过很快她便来了主意,她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口白牙。
慢悠悠的朝安里正走去。
安里正吓的脸都白了,爬起来疯狂跑路。
沈君月正打算追上去,再揍他一顿,却见沈成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家都慌了,纷纷围到沈成身边。
沈君月也跑过去,沈成看着她满眼的担忧,笑着抿了一口唇角的血水,强撑道:“没事,闺女,爹没事。”
说完,他便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爹……”沈君月自认坚强,可此时,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
衡阳也乱了阵脚,他们夫妻携手边塞多年,沈成大伤小伤无数,这样忽然昏倒的次数并不多见。
沈沐雨扑在沈成身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