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宿嘴笨人不笨,忽然想到有些事,真的死都不能说,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只道:“而且发作的时间无法预计。”
“那东煌那边,可有按时为他送来?”
“殿下放心,从七日一次改为每日都有三队人马从地狱谷出发,确保主人手中每日都有新鲜的幽昙。”
“就这些?”
“就这些。”
萧怜放了辰宿,“这么说,他真的是去醒酒去了?”
“是。”
萧怜微微垂头,他维持地如此艰辛,到底何苦?不如回东煌去安全。
可他若是走了,她怎么办?棠棠怎么办?
他可愿带她一起走?
他若是真的开口要她一起走,她可准备好了随他走?
若是真的走了,她在朔方这些年来经营的根基必然尽断。
去了东煌,就是一棵没根没叶的树,没了羽翼的鸟,即便有他真心呵护,可终究不能日日夜夜不离左右。
到那个时候,困守黄金笼,她又拿什么保护自己和棠棠?
靠他的宠爱吗?
她连他在东煌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紫龙,辰宿,弄尘,悯生,还有那个从未蒙面的司命。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深不可测,若是放在西陆,凭着那一身的功夫和城府,不出三年五载,都是可以在任意一国只手遮天的人,却心甘情愿地追随他……
有些事猜到了一半,就不愿再想下去,想多了,徒生嫌隙,徒添烦恼。
既然他还没开口,那就再等等吧。
——
这一日的行猎结束,萧怜百无聊赖,便被秦月明拉了去逛街。
换了旁的男人,陪媳妇逛街该属大刑伺候范畴,可对于萧怜,这俩人真可谓臭味相投!
于是她抛开胜楚衣这个玻璃心不想,跟着秦月明一头扎进神都第三城的天街之中。
神都天街,又名不夜城,白日间商铺林立,喧嚣非凡,到了夜里,灯火非但不熄,反而更盛。
就连成衣店、脂粉店、珠宝首饰店这种旁的城镇中早早关门的店铺,此时也依然开门迎客。
尤其是秋猎期间,各国贵女如云而来,白日间观看王孙公子行猎的英姿飒爽,到了夜里,就是血拼采购的好时光,于是,所有店铺也都加班加点,从华灯初上一直开到东方发白。
萧怜还没来得及换下猎装,就被秦月明拉去逛街,两人一到了天街,一不骑马,二不坐轿,就是一间一间店铺横扫过去。
身后跟着从小就跟着她俩的大丫鬟默默,一路负责付钱和扮八爪鱼,替两位拿东西,双手捧得盒子已经高过了头顶。
胭脂铺里,萧怜金刀大马地一坐,“老板,诸位圣尊的家眷平日里都用的什么胭脂水粉,每款来上一套,给我媳妇选。”
秦月明搓手,两眼放光。
等到那些描金点漆的大大小小脂粉盒子摆满了桌子,她左试试,右试试,就挑花了眼。
萧怜平日也用不着这个,随手拿起一盒胭脂嗅了嗅,“味儿还不错,若是不知道选什么,就全要了便是。”
啪,默默甩出一张银票,“我们爷说了,不用找了,回头按照这个地址,送到府上去。”
秦月明张开双臂扑向萧怜,“亲爱的,我爱你!”
“走开走开,想呛死我!”
古玩店中,两个人趴在一只稀奇玩意前看热闹。
萧怜知道这东西,类似她上一世的钟表,说白了更像一只古董西洋钟,但是比那钟表更奇巧,全身都是小机关,说不准碰了哪里就会弹出个什么玩意,或者发出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