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次矿难严重,死了那么多人,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引得四方声讨,此事必然很难过去。
王家在这件事里因着这层姻亲关系本就尴尬,好像没必要再惹得一身骚,但也因为这层关系,王岳两家算得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荆国公一直在犹疑不定。
王锦玉的目光淡淡扫过岳麟煞白的脸,心下平静。
在他看来,岳家属实咎由自取。
如今岳麟这般举动,想来是看着父亲态度一直暧昧难明,实在是坐不住了,想通过自己接触爷爷,求得一线生机。
但他这算盘可算是打错了,他和爷爷是绝不会出手为这种脏事遮掩一丝一毫的。
即使那是亲人,是他母亲的母族。
岳麟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扯着僵硬的笑脸,哈哈笑道:“锦玉倒也不必如此笃定。”
“你我兄弟小聚,说这些做什么,来,喝酒,喝酒。”
这话才刚刚落下,之前那个侍女便领了几个风姿各异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其中两个看上去面容稚嫩,想来不过豆蔻年华。
王锦玉看着这些生得喜人的女子,也不明白岳麟找那么多无关之人来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岳麟想跟他虚与委蛇,他却是没这个耐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表兄若想将老国公拖下水,大可歇了这个心思,我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王锦玉便站了起来,抬脚就想往外走,他实在不喜欢生人太多,能来这一趟,已经是看在他和岳麟这点亲缘关系上了。
然而王锦玉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两个接收到岳麟示意的女子围了起来。
她们娇笑着靠近,手中各执一粒樱果,眼看着那柔若无骨的手就要攀上王锦玉的肩膀。
直到此刻,王锦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瞳孔紧缩,一把将她们靠近的手挥开,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岳麟。
虽说他年纪尚小,不过生在长安的锦绣堆里,也并非完全不知男女之事。
但他实在是没想到,岳麟居然会想着用这种手段来拉拢他。
这是把他看做什么人了?
王锦玉霎时怒火中烧,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把将杯中的冷酒泼到了岳麟脸上,然后将酒杯重重砸在了地上。
“不知羞耻!”
酒杯碎裂的声音成为了这屋中的最后一道声音。
岳麟盯着王锦玉,将脸上扔在滴落的酒水抹开,眼神渐渐阴暗下来,如毒蛇吐信一般哑声道:
“抓住他。”
院内亭中,因为隔的算不上很近,谢樽和赵泽风也听不见里面什么情况,看也只能看个大概,见到王锦玉突然转身泼了岳麟一脸水,赵泽风十分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情况?”赵泽风有些迟疑。
“我也不知道。”
就在他们交谈的几息之间,王锦玉忽然被其中一个女子钳制住,挣扎间被重重甩在了地上。
王锦玉这一倒下,从谢樽和赵泽风的方向便彻底看不见王锦玉的身影了。
见状,赵泽风立刻根炸了毛的猫似的,满身是刺,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我就知道那姓岳的不安好心!那王八蛋也轮得到他来打?”
谢樽同样脸色一沉:“你在这看着,我去外面……”
但谢樽“找人”二字都还未落下,赵泽风就已经一手撑住亭子的栏杆迅速翻下了山石。
随后谢樽便看着他一个箭步上前,攀着楼上雕花的门窗翻上了楼,一脚踢开窗子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