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却没有一股脑地说完,只那么有意无意地提起几句,就笑着将话转去了别处。
她依偎在他膝上的模样实在乖巧,乖巧得纪伯宰止不住地怜悯她。
宫中的舞姬可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好角色,她们大多是贫民和奴隶出身,因着有几分姿色而入宫学舞,作为大司给臣子的奖赏,放在各大宴会上供人随意挑选,除了有宴会,其余的时候多半是粗衣淡食。
他这小金丝雀先前肯定没少吃苦。
那她这么爱财,也就能理解了,穷怕了而已。
轻叹一声,他摸了摸她的发尾:“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明意抬头,黑眸瞪得溜圆,看了看自己还没抱热的金箱子,又看了看他,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大人,您得去雇个账房。”
“嗯?”纪伯宰眉梢微动,“做什么用?”
“管一管您府上这开销。”她坐直身子,认真地道,“您出手阔绰,奴自是欢喜,但您也是要立门户的,总这般花钱如流水可不行。”
纪伯宰挑眉,接着就有点骄傲了,明意这么贪财的性子,居然会说这样的话,那便是将他放心上了。
不愧是他,不管什么样的女子,最后都会为他倾心。
轻啧一声,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就雇你吧,大人这身家,以后就交给你管。”
她眼露惊喜,万分崇拜而向往地看着他:“真的么?”
“回去就让荀嬷嬷把库房钥匙给你。”
“大人待奴真是太好了。”她捏了绢帕按了按眼角,“奴这是积了什么福,竟得了大人青睐。”
说着,万分娇羞地依进他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手心。
这是允他了。
纪伯宰轻笑,拇指暧昧地抹了抹她的嘴角,调转车头就回了府。
月亮正圆,今天晚上是个好时候。
女人么,哄着骗着大多都是为那片刻欢愉,他下的本儿够厚,自然也想看看她值不值。
明意是个会来事的,特意在院子里准备了一番,洒扫屋子不说,还挂上了红帷帐,他进去的时候,她着一身碧玉轻纱,雾一样的衣裙缭绕上下,露出线条纤柔的腰,和玉一般的脖颈。
“闻说大人海量,奴特备酒助兴。”她红唇一低,叼着酒杯凑到他面前。
她那小脸儿在烛光里实在好看,红唇饱满,抿得杯沿儿紧紧的,叫他忍不住就低头凑了过去。
喝干杯中酒,连佳人唇畔的残酒也没放过。
阅女无数,纪伯宰头一回尝着这么甜的小美人儿,嘴里沁着蜜似的,肌肤细腻光滑,身子偏还娇柔敏感,在他怀里轻轻颤着,一碰就缩。
他将人抱起来,拥进锦被里。
酒香混着美人香,盈满了整个帷帐,到后来他也分不清是人让他上头,还是酒让他上头。
星穹斗转,莺儿声催到了天大亮。
明意虽是干净人,手段倒是极多,纪伯宰许久没有这般餍足,头一回过了夜还将人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