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官道两边的树叶早已枯黄,一阵冷风吹过,干枯的树叶碰撞在一起哗哗作响。陆听檐与轻风明显身上伤势未愈,又背着她们,所以走得更慢了。
“走快点,走快点,这么点路还要走个一天不成?”
本来赶路速度被拖慢,官差头子已经看他们不顺眼了,在看到陆听檐沦落到如此地步居然还能娇妻在背,儿女双全时,心中的嫉妒更是达到顶峰。
娇妻在背是吧,儿女双全是吧?该死的臭女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官差头子狠狠地朝顾南绮甩了一鞭!
陆听檐听到鞭子的抽响,眼疾手快地转身,正面迎上了那重重的一鞭!尽管如此,顾南绮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抽到了肩膀!
“嘶!”
顾南绮痛哼,她刚想看看陆听檐的情况,就看到他身上氤氲出一条鲜红的鞭痕,鞭痕下面的衣服都被抽破,露出皮肉翻开的伤口。
“啊!陆听檐,你流血了!”
陆听檐没有理会,依旧紧紧背着顾南绮,他加快步伐走到轻风身边,在顾南绮看不见的角度比了个手势。
轻风收到暗示,愤怒的心情渐渐平息,他唇角微扬,不着痕迹地朝陆听檐点了点头。
因为距离目的地宛州只有35里地了,所以这条路上来往的人并不多,不过偶尔倒是可以看到大型商队。
一大群官差只为押解三大二小,这个阵容着实引人注意。
顾南绮趴在陆听檐背上,小脸紧紧地贴住陆听檐宽阔温热的还有种她喜欢的香味的后背,躲避着路人好奇打量的视线。
别问,问就是社恐。
背上女子柔软的身子忽然紧贴上后背,陆听檐身躯猛的一僵,握着顾南绮大腿的大掌也不自觉地用力……
“嘶!疼……”耳边女子委屈的哼唧让陆听檐马上回过神,他缓缓地放松身体,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
当事人顾南绮现在很委屈,总之就是十分委屈。
别人生了孩子就是好好在房间里过月子,而她还要在外面吹着冷风赶路,不止如此,刚生完孩子,胸又胀又疼。
刚刚陆听檐那一颠,她的上半身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疼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实在是不能再压了,顾南绮挣扎着要下去走走。
陆听檐察觉到了背后的动作,转头说了句:“别动。”
“走了这么久了,累了吧?我下去走走。”
“不用,我背你。”陆听檐依旧没停,话虽如此,他额角滑落的汗珠可没有逃过顾南绮的眼睛。
见此,顾南绮更加坚定了要下去走走的想法,她眼一闭,直接摆烂了:“你膈得我胸疼!”
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饶是如此,顾南绮还是羞得满脸通红,就连一向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产生反应的陆听檐此时耳尖也渐渐染上绯红,一路红到脖颈……
她怎么!
陆听檐轻咳一声,轻轻将顾南绮放下后又走到轻风身边抱过其中一个孩子。顾南绮也跟了过来,悄悄地用手指探了探两个孩子的呼吸。
嗯,活的,没事。
“你在作甚?”陆听檐不解。
顾南绮干巴巴地答道:“就看看孩子是不是活的,呵呵。”
“……”
35里路不算太远,他们就算是爬也可以爬到了。
官差将他们带到宛州治下一个名叫“丰县”的县衙里,给他们办好了户籍证明,他们被落户到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